秋日裡若是沒有陽,總是會顯得陰冷陰冷的,尤其是湖州這地方,一年之後氣候多變尤其多雨,在這個時節,雨多得跟天上倒了盆水下來似得。
南知鳶抬起頭來,看著被陰霾遮蓋住的太陽,那些光亮只能苟延殘喘,順著濃厚的霧氣中的縫隙,擠出一絲絲光亮。
南知鳶低垂下頭來,將哨子交給柳絮。
她站了起來,柳絮手中接著哨子,還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見南知鳶都要往外走了,她才同驚醒了一般,瞬間站了起來走到了南知鳶的身側。
「夫人,你這是去哪裡?」
南知鳶轉過頭來看向柳絮,她唇角勉強扯出了一抹笑意,而後伸出手來,拍了拍柳絮的手背。
「沒事,我只是想去找青荷問問。」
青荷如今在柳絮心裡,那便是與洪水猛獸都無異了。
她急忙將南知鳶給拉住:「夫人,您不能去!」
南知鳶看著她,一言不發。
柳絮急急忙忙開口:「且不說昨日她來找您刻意說什麼賊人的話,便是今日咱們吹著哨子也沒見人來,保管也不是她的手段。」
柳絮冷靜地開口:「如今,若是夫人您當真去問她了,這便是掉入她的陷阱之中了。您可千萬不能這樣!否則不僅是咱們做的,便是三爺做的事情都要功虧一簣了!」
南知鳶聽柳絮講完後,她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無奈。
「誰說我去找她,是要問這件事情的?」
「誒?」
柳絮的話一下卡在了喉嚨里,她瞪圓眼睛看著南知鳶,嘴唇張張合合了許久都沒有擠出完整的一句話。
「可是,可是...」
柳絮手上動作慢慢放輕了,倒是沒有像方才一樣寧死都要將南知鳶拉住的果決。
「可您方才不是說要去找她嗎?」
柳絮低下頭來嘟嘟囔囔著。
南知鳶眼眸之中一閃而過了笑意,而後,她伸出手來,揉了揉柳絮的頭頂。
「我確實是要找她,只是,我尋她,是想知曉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出去。」
且不說南知鳶知曉,無論是自己還是柳絮,都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罷了,便是謝清珏先前給她留下了的暗衛,那是她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用到的。
南知鳶只覺得自己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加清醒了,她不能再被青荷困在何家了,無論如何,她要出去。
只有出了何家,謝清珏才能沒有後顧之憂,她也不會再心驚膽戰了。
柳絮聽著南知鳶的話,有些懵,卻還是點點頭。
她贊同南知鳶說的話,只是...
「夫人,當初青荷無論如何都要帶你來何家的時候,想必就已經想好了不讓你出去,你又如何能勸得動她?」
便是柳絮如今也看得清清楚楚,這幾日二少夫人都沒有往南知鳶的跟前湊,不一定是因為上一回她想做的事情失了手,更有可能的是,青荷警告了她些什麼。
而如今,她們若是想出何府,柳絮覺得,青荷並不會遂了他們的願。
柳絮抿了抿唇,有些猶豫:「夫人,要不咱們還是好好在這兒待著吧,如今何家人畢竟沒有對我們做什麼,若是三爺將事情都辦妥了,一定會來接您出去的。」
柳絮不想南知鳶去冒這個險。
南知鳶知曉柳絮這是好心,只是...
她還是搖了搖頭:「無事,我們還能找另一個人幫忙。」
柳絮一愣:「夫人說的是?」
「大少夫人。」
南知鳶是個果決的性子,方才既然已經想好了,便說干就干。
好在青荷警惕南知鳶,卻也沒有無時無刻派人守著南知鳶,這後宅之中,倒是叫她暢通無阻了。
等到見到了大少夫人,大少夫人看向南知鳶時,眼眸之中還帶了幾分驚訝。
「你怎麼來了?」
南知鳶站在長廊上,知曉這著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地兒,便將人拉了進去,等到了院子裡,南知鳶才開口。
「你可知,我這幾日都住在何府,尚未出去過?」
「什麼?!」
年氏眼眸一凝:「可是他們發現了什麼,還是...」
南知鳶搖搖頭,不過,她卻有事情想要問大少夫人:「你可知曉,前日夜裡抓了個賊人?」
年氏一愣,下意識點點頭,只是...
「只是這與你有什麼關係?」
南知鳶眸子一頓,抿著唇,半晌才開口。
可就連南知鳶自己都沒發覺,聲音之中帶了細微的顫抖,像是在害怕某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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