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謝清珏著實是費了些力道找到的,如今,卻是要看看姚家人如何了。
畢竟,這裡真正能夠做主的,可不是謝清珏。
謝清珏將視線偏轉到了姚舅舅的身上:「舅舅,這東西是經了你的手的。至於是真是假,你自己決定。」
他說完之後,也不再顧忌著什麼了,抬起步子來便往外走。
「沈老爺,稍做留步。」
是姚舅舅喚他。
謝清珏步子微微一頓,轉過身來,看向他。
姚舅舅朝著謝清珏走來,他什麼都沒有說,可莫名的,謝清珏卻從他眉心察覺到一絲的疲倦來,看來這件事無論結局如何,對於他來說,皆是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姚舅舅伸出手,將那藥方連帶著冊子一道還給了謝清珏。
謝清珏沒有立馬伸出手來,而是眸子裡閃過一絲詫異,怔愣著看著姚舅舅。
姚舅舅沒有多做解釋,只是嘆了口氣:「母親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阿鳶的母親去世的消息傳來後,我們都沒敢告訴她。如今...」
姚舅舅轉過身看了一眼青荷,重重嘆了口氣:「如今若是再叫她見不到青荷,我怕她...都不能安享晚年啊。」
謝清珏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可青荷聽見姚舅舅的話,眼眸狠狠一縮,仿佛被什麼衝擊到了似得,嘴唇翕動了幾瞬,卻久久未曾言語。
謝清珏低垂著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東西。
他不理解姚舅舅的決定,可是...
「嗯。」
謝清珏將藥方對摺起來放在小冊子裡,而後放入自己袖口之中。
「這些都是你們家務事,我便不多說什麼了。這個點阿鳶應該快醒了,我去給她買些桂花糕來吃。」
謝清珏留下一句,便轉身走了。
長松瞧見這副場景,看了看姚家這幾口人,又看向謝清珏,只能匆忙地同姚舅舅打了一聲招呼,便跟在謝清珏的身後一道走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青荷嘴唇顫抖著,才開口:「大哥。」
姚舅舅只看了青荷一眼,擺了擺手,什麼都沒有說便抬起步子想往裡邊走。
姨母瞧見這狀況,跺了跺腳有些著急:「怎麼,哥,你就當做這件事沒發生是麼?你對得起娘親嗎?」
姚舅舅看了自己親妹妹一眼,嘆了口氣,沒說什麼,卻直接伸出手來將她給扯走了。
慢慢的,屋子裡只剩下了青荷一人。
面容早就丟了稚氣,步入中年的青荷,如今卻像個懵懂的孩子一般抬起頭來看向四周。
空落落的,與平日裡的姚家似乎有著天差地別。
過了許久,青荷深呼吸了一口氣,明明只是秋日裡,可她卻感受到了比冬日之中還冷的刺骨的寒意。
這股寒意似是從她的脊椎,一寸一寸地往上爬,直到覆蓋滿了她的全身才善罷甘休。
青荷動了動手指,有些僵硬,似乎有些事情已經脫離了她自己的掌控。
她轉過身來,默默地掃過姚家這不算大的宅子,最後,她低下頭來,往裡屋走。
站在老太太的門口時,青荷指尖有些顫抖。
她伸出手來,手卻不受她控制的敲了敲門。
滿是滄桑的咳嗽聲隨之響起。
「啊,是青荷啊,進來吧。」
是老太太的聲音。
青荷卻像是被觸電了一般,急忙縮回了手,她低垂下頭來,看著有些發抖的指節。
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自此,姚家人似乎再也沒有見到過她了。
聽著謝清珏將這些事情都說完了,南知鳶眨巴了下眼睛,咬了一口軟糯清甜的桂花糕。
桂花味很濃,清香味在南知鳶的口腔里溢滿了,便是每一次的咀嚼都帶著咬碎花瓣,盈滿汁水。
她半晌才緩緩開口:「那你知曉,青荷去哪裡了嗎?」
謝清珏自然是不會這般輕易放過青荷的。
聽著南知鳶的話,他那修長的,正在剝荷葉雞的手指微微一頓。
「知道。」
謝清珏低垂下眸子來,繼續手上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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