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何家在湖州的這些年來,幾乎成了土皇帝的存在,整個湖州甚至有不少人只知何太守,不知陛下的事情存在。
謝清珏低垂著眸,將視線落在了何太守的身上。
如今整個湖州雖面上看著頗為繁華,可若是仔細去看那些鄉野間,才能知曉何家連同他手下的家族這麼些年來,究竟吞了多少的民脂民膏。
「如今的一切,都是他們應得的罷了。」
謝清珏看向駙馬:「只是還有一事,我覺著還是要同你說的。」
駙馬一愣,他倒是有些好奇謝清珏這是要同他說些什麼,畢竟他也著實是第一次見到謝清珏的面上流露出這般糾結的神情。
「好。」他對著謝清珏招了招手:「什麼事便是連謝大人都給困住了。」
謝清珏扯了扯嘴角,並沒有直接同段璋說些什麼,只是將他帶到了關押青荷的地方。
段璋一見到青荷,便皺了皺眉頭,他下意識轉身看向了謝清珏:「這是?」
他心中冒出來了個答案,只是這答案有點無厘頭。
謝清珏如今倒是沒有掩蓋:「她名喚青荷,如今雖尚未知曉她的身份,卻知曉,她並非我們大虞人。」
段璋聽見謝清珏的話,臉色猛然一變,他側過身來,小聲開口:「那豈不貴妃娘娘她也...?」
謝清珏搖了搖頭:「與貴妃娘娘無關,她並非貴妃娘娘的生母。」
段璋一聽這話,第一反應是不信。
「這世間哪裡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更何況,便是她當真不是貴妃娘娘的生母,長相幾乎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又怎麼會與貴妃娘娘沒有絲毫的關係。」
謝清珏抬眸,對上了段璋的眼睛。畢竟段璋是見過崔令姿與青荷的,對她們長相的相似,他確確實實有十足的話語權。
只是...
謝清珏唇角扯出一絲無奈:「罷了,給你看個東西,你大概便能知曉究竟是發生什麼了。」
他從袖口之中拿出一本被折起了的捲軸,段璋接過後,將信將疑地打開。
等他一目十行將那捲軸上的東西都看完之後,段璋的神色猛然一變,他下意識抬起頭來看向謝清珏:「這,這是...?」
謝清珏見他捏著捲軸的指節都在用力,他微微頷首:「青荷便是用了這法子,將...將貴妃娘娘親生母親的臉,換在了她的身上。」
若是以往,段璋聽見換皮術這個說法,定然會嗤之以鼻,只是如今...
無論是謝清珏鄭重地同他開口說出這件事,還是他親眼看見,這個與崔貴妃有著七八分相像的女人,卻與崔貴妃沒有絲毫親緣關係。
這都將段璋腦海之中建立起來的思緒,盡數崩塌了。
段璋深呼吸了一口氣,如今他腦海之中雖溢滿了震驚,可聽過謝清珏的話,又看了他給自己看的那醫書後,便是十分的不信,如今也變成了六七分相信了。
只是...只是這太過於離奇了,段璋心中還是帶著滿腔的疑問,他看向謝清珏,猶豫了片刻開口:「如今我看著這青...青荷姑娘著實是沒有半分用了其他人面容的樣子,他們的手法,當真有如此高超了嗎?」
這個問題,謝清珏幾乎都沒有辦法回答他。
他低垂下頭來沉默了片刻,才開口:「究竟是偶然,還是...得問問他們,我們才知曉。」
便是段璋沒有將自己最終的困惑說出來,可謝清珏卻懂他其實是想問什麼。
謝清珏深呼吸了一口氣,抬眸看向段璋:「他們如何動手的,我不知曉。只是,若是按照這書中所說的一般,要讓人在剛斷氣的一刻鐘內,便將完整的麵皮給剝了下來,而後覆在另個人面上這兩個條件,都苛刻得很,尤其是對持刀者。」
段璋聽著謝清珏的話,他思考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不錯,謝大人的話著實是在理的,只是...」段璋看向謝清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只是,如今連湖州都出現了這種事,京城之中...怕是也防不勝防啊。」
這句話謝清珏沒有立馬回答他,縱使在最開始知曉青荷這張臉,並非是她自己時,謝清珏便有過段璋如今的想法了。
只是,他後來反反覆覆想過,若是純粹地換一張臉,便能代替旁人的生活,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畢竟,每個人的習性,喜好,脾氣各有不同。
青荷能不被旁人發覺,是因為她換了一個身份重新生活,旁人並不知曉青荷原來這張臉的主人,究竟性情如何,習性怎樣。青荷,便能完完全全作為一個全新的「人」,至於她的過去,她的性格,皆是青荷能一手操縱改變的。
這是青荷獨特的優勢,若是換個人來,並不一定能達到這般的效果。
段璋聽完謝清珏的解釋,瞭然一般的頷首:「原來是這樣。」
他頓了頓,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若是我們能學會這個,日後用作與突厥的戰亂之中,倒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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