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我說,我娘親,她沒有死。」
第191章 獎賞
一聽這話,南知鳶下意識就否認了。
「不可能!」
許是南知鳶的話太過於斬釘截鐵,崔令姿愣了愣,不自覺地將視線放在了南知鳶的身上,便是連眼眸里都帶了些探究的意味。
這一下,南知鳶才回過神來,自己說的太過於果斷了。
南知鳶唇瓣翕動了片刻,頂著崔令姿的壓力,她便想開口:「因為我...」
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見殿外傳來一聲尖銳的太監聲音。
「陛下駕到。」
南知鳶瞬間便把方才想要說的話給壓了下去,她有些擔憂地看著崔令姿。
崔令姿聽見陛下來了的聲音,也是一愣。
只是好在,南知鳶看著她面上,並沒有對陛下過來有什麼旁的情緒。
「給陛下請安。」
南知鳶跟在崔令姿的身後,規規矩矩地給進了殿的陛下請安。
等到陛下將崔令姿扶起,再讓南知鳶免禮時,南知鳶抬起頭來,果不其然瞧見了站在陛下身後的謝清珏。
她只是飛速瞥了一眼,便將視線給收了回來,站在一旁慣是沒有什麼存在感的。
只是今日,陛下過來除去看崔令姿之外,也是為了南知鳶而來。
皇帝清了清嗓子,看向南知鳶:「謝夫人,朕聽說了你在湖州的英勇行徑,謝卿方才還同朕說,若是沒有你,他恐怕也不能全須全尾地回京城。」
上位者的眼眸之中滿滿的讚賞,倒是叫南知鳶有些無所適從了,她下意識看向了崔令姿,卻見崔令姿彎了彎眼睛看向她,這是著實為她感到高興的。
南知鳶瞧著崔令姿面上的笑意,深呼吸了一口氣,而後才繼續看向陛下。
她沉默了幾息,才開口:「臣婦不過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罷了,那些賊人誤會了,也並非臣婦所能預料到的。」
南知鳶頓了頓,不自覺地將視線放在了崔令姿的身上:「陛下若是說想要獎賞臣婦,臣婦不缺銀兩,如今也幾乎無所求。只是...」
她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只是,臣婦唯有一事所求。」
崔令姿心中一緊,她大概能感覺到,南知鳶如今的話里話外,好像都與她有關。
陛下將這些盡數收到了眼底,只是他並沒有戳穿,而是開口:「謝夫人但說無妨。」
坐在面前的是整個大虞權利最高的男人,便是南知鳶先前有所準備,可即將開口之時,心中還是不由地一緊。
南知鳶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道:「陛下,臣婦與貴妃娘娘是舊識,如今見貴妃娘娘...」
她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崔令姿打斷了:「阿鳶!」
崔令姿看向南知鳶的眼眸之中暗藏了些警示,可便是南知鳶不細究,卻也能夠知曉,崔令姿這是擔心自己觸怒了龍顏,才制止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只是南知鳶只投給崔令姿一個安撫的眼神,便繼續說道:「如今見貴妃娘娘,像是比以往都消瘦了。臣婦憂心貴妃,還請陛下...請陛下能允貴妃娘娘每旬出宮一次。」
每旬為三月,可入宮後的嬪妃,除去同陛下一道,幾乎都只能困在這深宮之中,生死不論。
而南知鳶這話...便是崔令姿也曾幻想過的,卻也從未同陛下說過。
南知鳶低眉順眼,可方才的話,卻瞬間將整個啟祥宮之中的氣氛都壓到了最冰點。便是連謝清珏都抿著唇不自覺地看向陛下,更別說在一旁戰戰兢兢,唯恐殃及池魚的下人們。
謝清珏知曉,南知鳶與崔令姿的關係親近,可她這般幾乎是在忤逆了陛下,著實是...著實是...
唉。
就算是在陛下身旁這麼些年的謝清珏,都不知曉陛下究竟會如何回答南知鳶的話。
陛下還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崔令姿便一下站在了南知鳶的身前,她扯了扯嘴角看向陛下。聲音帶了些刻意的輕柔:「謝夫人不過是說笑的,陛下莫要怪罪她。」
陛下低垂著眸子,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息著實是陰晴不定,周圍的幾人,幾乎都看不出來他如今究竟在想些什麼。
聽見崔令姿的話,陛下的手指忽然一動。
他緩緩抬眸,看向了崔令姿,眼眸之中一閃而過的受傷:「姿兒,在你的眼裡,朕便是這麼一個專制獨行的人嗎?便是連自己說過的話都不算數?」
陛下並沒有等待崔令姿回答,直接看向了南知鳶,他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火光:「好,謝夫人既然都已經求到朕面前了,朕自然是應允的。」
「日後,崔貴妃每三月便能出宮一趟,只是...」他頓了頓,看向震驚的崔令姿,他始終是帶著不忍:「只是,不准出京城。」
陛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便是連謝清珏都下意識看向了陛下。
南知鳶低垂下頭來,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如今,誰不能聽懂陛下這話中的意思。不能出京,不是因為旁的緣由,便是擔心崔令姿出宮久了,或者...乾脆不回來了。
作為話題的中心,崔令姿聽著了陛下的話,卻一陣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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