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謎團如同陰霾一般,縈繞在了謝清珏的頭頂。
謝清珏緊緊皺著眉頭,便是連自己懷中的女兒都有些忘了。
被爹爹禁錮得緊了的棠姐兒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小奶音哼哼唧唧的。
「難受!」
棠姐兒的聲音響起,南知鳶與謝清珏瞬間回過神來。
南知鳶看向棠姐兒,揉了揉她嫩白的小臉蛋,而後橫了謝清珏一眼,寬慰著女兒:「棠姐兒沒事,馬上便要到家了。」
她一邊說著,視線卻惡狠狠地瞪著謝清珏。
可落在謝清珏的眼神之中,南知鳶這瞪人卻跟狸奴在他心中撓了一爪子似得,他低垂著眸子,眼底盡數是縱容。
棠姐兒窩在謝清珏的懷裡,輕輕打了個哈欠,就在棠姐兒即將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馬車停了。
外邊傳來了柳絮帶了些驚喜的聲音:「三爺,夫人,咱們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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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鳶他們離京城三月有餘了,便是棠姐兒也有這般久的時間沒有回謝府了。
聽見柳絮的聲音,棠姐兒一下便從謝清珏的懷中鑽了出來,她揉了揉略顯惺忪的睡眼,便想伸出手去將車簾給打開。
「哥哥,哥哥!」
南知鳶一愣,下意識看向了謝清珏。
而謝清珏的視線,卻一直黏在了棠姐兒身上,眼眸之中的複雜情緒,叫南知鳶都有些看不明不白。
感受到棠姐兒的鬧騰,南知鳶伸出手來,趁著謝清珏沒有注意,一下便將棠姐兒給撈進了自己的懷中。
被娘親抱著力道都會更軟一些,棠姐兒也就搖晃著腦袋,蹬著小腳,等著娘親爹爹將她給抱出去。
在宮中這麼久,也沒有旁的小夥伴陪她玩鬧,棠姐兒著實是想念自家兄長了。
雖然景哥兒並不會同她玩鬧,但是,在她玩的時候,景哥兒卻會像個小大人一般站在棠姐兒的身邊守著她。
相比謝府的其他人,祖母也好,堂姐也好。
棠姐兒心中最惦記的,還屬自家的兄長。
南知鳶看著棠姐兒肉嘟嘟的圓臉蛋,伸出手來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好,娘親帶你一道去見哥哥。」
謝清珏回過神來,將車簾給掀開,南知鳶剛下馬車,便聽見身後有小碎步跑來。
南知鳶轉過身來,果然...
景哥兒略微帶了些急促,他雙手放在面前,眼睛亮亮地看著南知鳶,與南知鳶懷中的棠姐兒。
「母親與爹爹舟車勞頓,妹妹便交給我吧,我來抱著。」
南知鳶看向景哥兒,知曉他大概是想要親近他們的,只是男兒並不輕易表露情緒,如今表露出來的那些,也不知曉心中到底藏著了多少。
瞧見景哥兒,南知鳶瞬間便想起了自家嫡姐。
看著他,南知鳶也想從景哥兒的身上探出嫡姐的影子。
「景哥兒在這兒等得久了吧,你妹妹如今著實是重了許多,還是母親來抱便好。」
南知鳶一邊說著,一邊費力地伸出一隻手來,摸了摸景哥兒的腦袋。
景哥兒與南知鳶親近地並不多,倒也不是因為旁的,只是景哥兒性子內斂,便是對謝清珏都是如此。
「沒,沒事...」
景哥兒面頰有些紅,也不知曉是急的還是羞的。
「母親與爹不在的這些時日,我都是有跟著武師傅好好練功的!」景哥兒一邊說著,一邊怕他們不信,還掀開自己的衣袖,露出一片淤青。
南知鳶一瞧,瞬間皺起眉頭來,轉過身將棠姐兒送回沉默的謝清珏的懷中。
她走到了景哥兒的面前,蹲下身來,看著他手腕上的淤青,滿臉疼惜:「景哥兒,如何會成這樣...」
南知鳶扶住了景哥兒的手,湊近去看了。
景哥兒如今也不過是六七歲的光景,卻已經有文武師父每日都要督促著景哥兒進學。
這般小的人兒,卻遭受如此大的罪,南知鳶瞧著都心疼不已,甚至還將這件事怪罪上了給他請師父的謝清珏身上。
她抿著唇,轉過頭來看向謝清珏。
謝清珏依舊是那一副死人臉,便是瞧見了景哥兒身上的傷,卻也毫無波瀾。
南知鳶只能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而後站起身來便想著牽著景哥兒的手一道回院子裡。
景哥兒的手腕上起了淤青,想來這幾日應該不用再去練武了,南知鳶琢磨著院子裡的藥油在哪兒,等會兒定然要給他塗一塗的才是。
只是,謝清珏與南知鳶還沒回到三房院子時,忽然便被人給喚住了。
「三爺,三夫人。」
南知鳶循聲轉過頭來,瞧見是老夫人身側的丫鬟,南知鳶微微皺起了眉頭。
如今,她雖不怕自己那個與謝清珏如出一轍,愛冷臉的婆母了。可不代表她能與老夫人親近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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