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清珏見她在一旁手足無措時,將刮鬍子的小刀遞到了她的面前。
那時,是他們新婚的第二日。
南知鳶隱約發現了,自己的丈夫好似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他遞給她小刀時,不經意觸碰到的指尖溫度是熱的,熱得她都要起一激靈。
便是當初她手忙腳亂,生疏地將他臉頰刮破,叫謝清珏頂著傷上朝了小半個月,他卻連一句話都沒有責怪她。
反倒是在南知鳶推脫時,謝清珏那縱使清冷,卻依舊能聽出暖意的話:「無妨,練練總歸便熟了。」
日後,果真如同謝清珏所說的一般,她日漸熟練,熟練地做好謝首輔的妻子,謝家的三夫人,景哥兒的繼母,和棠姐兒的親娘。
卻唯獨,將自己給忘了。
謝清珏略帶些沙啞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在想什麼?」
南知鳶腦子還沒有轉過來,脫口而出:「三爺你的鬍子...」
她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某人的手心燙得渾身一抖。
他握住了她的手,一言不發地連帶著抬了起來,而後用她柔軟的手背蹭了蹭他的下巴。
鬍渣細細的,卻有些扎人,南知鳶只覺得她手背有些癢。
不僅是蹭到鬍渣的地方,便連謝清珏握住的地方,也蔓延過去了。
南知鳶眼神有些慌亂。
「做,做什麼?」
她舌頭都有些打結了。
謝清珏眼眸有些幽暗,可他卻沒有做什麼動作,只是微微垂下頭來,嗅了嗅她的髮絲。
「阿鳶,我當真老了嗎?」
謝清珏這話一出,南知鳶直接怔愣住了,她有些懷疑起了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這是應該謝清珏朝她問的話嗎?
南知鳶猶豫了片刻,還是抬起頭來。
只是這時南知鳶才發現,謝清珏方才在說話時候,還下意識往前面走了一步。
如今,他們二人之間只隔了一個拳頭的距離,便是她轉過頭來,髮絲也會在不經意之間划過謝清珏的臉頰。
南知鳶眸色動了動,勉強壓制住心中那一絲薄弱的悸動,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三爺如何會這麼想?」
她斟酌著開口:「可是有人同三爺說了什麼?」
南知鳶話音之中帶著些許的探究,便是抬眸時候看向謝清珏時候的眸子之中都帶著透徹的清澈。
謝清珏用舌尖頂了頂後牙槽,他眼神之中帶著笑意,直勾勾地盯著南知鳶,卻又什麼都沒有說。
南知鳶,當真把他拿捏地死死的,當初那一張檀口輕輕一吐,便是那般叫他心神焦灼的話。可如今,看著他的眼神之中水汪汪的,澄澈無比,像是那些話當真不是從他口中說出的一般。
謝清珏淡淡地吸了一口氣,他迎著南知鳶疑惑的目光,終將是把她給鬆了開來,只是下一刻,南知鳶只覺得背後一重。
是謝清珏將披風完完全全地搭在了她的身上。
這披風盡數是玄黑的狐毛,珍貴無比,卻是謝清珏的身量裁製而成,在南知鳶的身上時,那衣尾都會托在了地上。
這般珍貴的東西沾染上了塵埃,可謝清珏便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只掛心著南知鳶是否有冷到。
「不是要去瞧瞧晚膳做的如何嗎?」
橙黃色的落日掛在天邊,就連灑下來的光影都是帶著橘色調的。落在謝清珏的臉上,由他高挺的鼻樑投射下來的陰影,卻也襯得他側臉愈發的立體。
「對,對。」
南知鳶慌亂地收回了眼神,同如夢初醒的一般,便是連步子都有些雜亂無章了。
謝清珏微微垂下頭,便瞧見南知鳶這一副模樣。
他唇角微微勾起,可整個面容卻掩蓋在光影之間,叫南知鳶看不清謝清珏唇角流露出來的寵溺的笑。
等到親自去小廚房看完之後,謝清珏又跟著南知鳶一道回到了屋子裡。
景哥兒剛回來,脫下披風之後,露出了有些凍著了的鼻尖,紅彤彤的。
這樣一瞧,倒是沒有了往日裡景哥兒故作出來的沉穩,略帶了些孩子氣。
棠姐兒坐在榻上,她身量如今還不高,都不能夠到地上。
於是,她伸出了兩條腿便開始晃蕩,腦海之中大概是想到了什麼童謠,腦袋也跟隨著她自己的動作左右搖擺了起來。
南知鳶一掀開帘子,便瞧見了這樣一幅溫馨的場景。
景哥兒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先只看見了在前邊的南知鳶。他咧開嘴剛要開口喚南知鳶,可下一刻,一直在南知鳶身後的謝清珏掀開帘子進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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