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珏揉了揉眉心,畢竟這件事情著實是超出他的預料之中的。但南知鳶與崔令姿關係緊密,況且方才的事南知鳶定然是與崔令姿說了什麼,二人才得出的結論。
曲家的事,如今便不只是與曲家掛鉤了,更是關係到朝堂之中的黨派關係。
謝清珏微微皺著眉頭,腦海之中想著的卻是要同陛下說道這件事。
「這件事貴妃知曉後,是如何說的?」
南知鳶抬頭看向謝清珏,倒是還有些詫異於他會開口問這個。
只是方才,南知鳶與崔令姿並沒有將這件事聊得夠細緻,畢竟,南知鳶知曉崔令姿的性子,更多的事情她更願意自己做決定以及承擔,她們之間慣是這般相處的。
謝清珏瞧見南知鳶遲遲沒有說話,便知曉貴妃大概是沒有同南知鳶多說什麼。
凡是入了皇宮之人,總是會留一線,謝清珏對此也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意外。只是,謝清珏擔心的是,崔令姿並不會將這件事告訴陛下,而是會將這事瞞起來,自己處理。
如今謝清珏既然得知了此事,定然會將這件事告訴給陛下的。
這事是南知鳶同他說的,於是謝清珏思索了片刻,還是開口同南知鳶說:「此事並非是小事,明日我見到陛下之後,便會將這件事同他說。」
南知鳶皺眉:「不行,這並非是朝堂之事,況且,若是令姿當真想做些什麼,可陛下卻不允她,那該如何是好?」
謝清珏一下啞然。
「那,自然是聽從陛下的。」可謝清珏思索了片刻還是繼續開口:「陛下看重貴妃娘娘,自然是會考慮她的想法。」
南知鳶卻搖搖頭:「若是當真考慮她的想法,又如何會過了這麼多年,才讓你去湖州,清查她母親當初事情呢。」
南知鳶的話確確實實是在理的,謝清珏便是思索了許久,都沒有想出任何反駁她的話來。
南知鳶瞧出了謝清珏的猶豫,便繼續開口:「況且你說此事並非小事,我倒覺得是小事。」
謝清珏微微怔愣了一瞬,而後還是抬起頭來看向了南知鳶。
他想聽聽,對於這件事,南知鳶是什麼看法的。
可謝清珏卻沒有絲毫意識到,自己竟已經改變了當初無論如何聽見這件事情之後,定然會告訴陛下的想法。
「為何?」
他真誠地開口問,南知鳶便也將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說給了謝清珏。
「陛下對於長公主,並不是十分親近,曲大人是郡主的夫君,便是長公主一派的人了。長公主的資歷在這兒,陛下並不好,也不能直接對長公主一脈的人下手。可若是旁人給了陛下機會呢?」
謝清珏眉心逐漸鬆了開來。
這些事情謝清珏並不是沒有在心中想過,只是,謝清珏畢竟是首輔,顧忌的事情要比南知鳶更多。
「便是福華郡主想要對曲姑娘下手,也並不能給陛下懲治他們的緣由。」
畢竟,太弱了。
曲姑娘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沒有什麼背景的女子。在如今這個世道,相較於大長公主與郡主,曲姑娘死了便死了,沒有人會將這個罪責放在郡主,甚至長公主的身上。
南知鳶搖搖頭:「我並沒有說是福華郡主,況且...相比陛下處置,讓他們先狗咬狗豈不是更好?」
謝清珏心中一動,意識到了南知鳶說的是,將這件事捅給縣主知曉,而不是郡主。
相比有一定年歲,況且事事都要被自己母親看顧著的福華郡主。
年歲尚且在十六七歲,自小被自家外祖母嬌縱著長大,天不怕地不怕的縣主,似乎更容易做出某些衝動的事情來。
想到此,就算是謝清珏都不得不在心中感慨,南知鳶這想法的絕妙之處。
相比於謝清珏,南知鳶大概是更懂人性。
「貴妃可是如此想的?」
南知鳶原本還在侃侃而談,可聽著謝清珏的話,南知鳶瞬間啞了聲。
這只是她方才想到的,並沒有同崔令姿說。
可是,南知鳶還是認為,這件事的的確確是一個好點子,其中最大的好處,便是能將崔令姿徹徹底底地拉出當初她父親,便也是曲大人在她心中的陰霾。
南知鳶心疼崔令姿,她相知相熟的女子之中,唯有崔令姿像凌寒傲雪的冬梅,不管身側是否有欣賞它的人,都孤獨地散發出它自己的芳香。
南知鳶心疼她,心疼她這麼些年來的遭遇,也心疼她明明多麼喜歡孩子,卻沒能留住自己的孩子。
「令姿的想法,便是我都企及不上的。」
她倒是沒有看高崔令姿,畢竟在宮中這麼些年,就算有陛下明目張胆的偏愛,可崔令姿在宮中的這一條道路上,也並沒有這般的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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