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了招手,方才將南知鳶帶來的那「馬夫」走上前去,從懷中拿出了個東西遞給面前的男人。
「謝大人,請您看看。今日在宮中的那個人,既是你弟弟,也不是他。」
塔納這話說的撲朔迷離,就連南知鳶都有些被她給繞暈了。
只是,謝清珏在接過那男人的東西時,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摁住了男人手指,狠狠一壓。
「啊——」
男人臉色煞白,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
不過眨眼之間,謝清珏便將他三根手指掰斷了。
在眼皮子底下,自己的屬下出事了,塔納的表情極不好看。
可更深的,卻是對著謝清珏的忌憚。
謝清珏是文臣,無論大虞還是突厥都是人人皆知的,只是方才的動靜都明顯昭示著,謝清珏竟也會武。
塔納的眼眸之中逐漸帶了些警惕,可瞬間,她閉闔著眸子,又將那一份情緒徹徹底底給收了回去。
再度抬眸時,塔納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就連憤怒也瞧不見。
「謝大人果然如同傳言所說,愛妻如命,我的護衛對謝大人你的妻子不敬,確實該罰。」
那男人方才被謝清珏掰斷了手指的時候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惶恐,可如今,塔納只是輕描淡寫地說出一句話時,他整個人卻已經開始無法控制住的顫抖了。
他唇角有些發白,顫抖著:「王女,王女我——」
塔納壓根沒有給他機會,煩躁地轉過頭來用南知鳶聽不懂的話罵了幾句。
而後,她又轉過頭來看向謝清珏。
「不知這份誠意,謝大人您可收嗎?」
謝清珏眉目儘是疏離,似乎塔納做的所有事情都與他無關,自然...也打動不了他。
「若是你想談正事,我能夠引薦你去見陛下。可若是你與我想做些交易。」
他掀開眼帘,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叫人探查不出任何的情緒來。
「那絕無可能。」
塔納就這麼與他對視著,謝清珏眸色陰沉,卻是絲毫沒有退讓的餘地。
終於,也不知曉是塔納想開了,還是因為她壓根沒有這麼多時間與謝清珏在這裡耗著。
她妥協一般開口:「好。我接受你的提議。」
「只是...」塔納頓了頓,帶著戲謔的眼眸看向謝清珏:「只是我不相信,你當真對你弟弟的事情,竟絲毫都不感興趣。」
謝清珏聽著塔納的話,卻什麼都沒有說。
而站在他身後的南知鳶,卻隱約察覺到謝清珏內心的掙扎。
他想要問,想要知道真相。
可面前的人不是別人,是突厥的王女。
謝清珏深呼吸了一口氣,將煩悶盡收於心底,他再度抬眸,對上了塔納的視線。
「只此一次機會,王女,您可想見我們陛下?」
看著謝清珏的眼睛,塔納只覺得萬分憋屈。
明明是她占據了先機,將謝清珏捧在心尖尖上的夫人給擄了過來。如今,應當是謝清珏擔驚受怕,求著她莫要傷害他的妻子。
可如今...
塔納眼眸之中一閃而過了憤恨,只是,相比於這個,她卻在仔仔細細思考著謝清珏方才的話。
見大虞的陛下?
這個提議先前也曾經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可塔納與她的部下一直都覺得,這著實是太過於冒險了。
而如今,謝清珏明顯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若是與他再在這裡糾纏,那她的王兄,突厥大王子定然會發現什麼。
塔納面上閃過一絲不甘,可抬起頭來之後,她卻還是點了點頭,算是贊同了謝清珏的提議:「好。」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像蟒蛇的豎瞳一般,盯緊謝清珏的眼睛:「帶我去見你們的陛下,我說到做到,定然不動你的夫人和孩子。」
謝清珏看著塔納,如今他也分辨不出來塔納到底是真心實意說的,或者只是為了尋求他的信任才說這話。
如今,南知鳶站在他的身後,謝清珏沒有辦法選。
他頷首:「好。只是,能否先讓我妻子和二嫂回謝家?」
塔納點了點頭,而後又搖搖頭:「她可以,你的夫人不行。」
謝清珏一瞬間眉心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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