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她最近的工作量大得令人頭禿。
但她實習期剛過,現在經濟不景氣,工作難找,她的身後也沒有能兜底的家人,只能一邊忍耐,一邊尋找跳槽機會。
……等找到了下家,一定要讓這群惡劣透頂的傢伙見識下她的手段。
黎望舒提起洗臉台旁的卸妝水,盯著明顯下降的水位嘆了口氣。
「杜蕊那傢伙……又在揮霍別人的化妝品。」她無語地掂了掂手中的瓶子,「又得買新的了,這次一定要好好說說她。」
沒精力計較那麼多,她草草卸完妝,甚至等不及回到自己的房間,直接披著外套倒在沙發上,在合上雙眼的下一秒墜入沉眠。
……
「……怪、怪物!別過來!啊——」
朦朧中,一陣尖利的慘叫猛然劃破寂靜,又戛然而止。
黎望舒從夢中驚醒。
「外面怎麼鬧哄哄的……」揉揉眼睛,她煩躁地嘟噥,抬頭看了眼掛鍾——現在是一點鐘,自己大概睡了一個半小時。
肚子嘰里咕嚕地發出抗議。
「說起來……還沒吃午飯啊。」她打著哈欠坐起來,無視了窗外的喧鬧,打算熱兩個三明治填飽肚子。
經過落地鏡時,她下意識掃了眼鏡面,然後突兀地停下腳步,凝視著鏡面,愣了兩秒。
……她睡糊塗了?
揉了揉眼睛,她再次自上而下地審視鏡中的女孩——米色的毛衣與同色的毛線外套,上半身看起來一切正常;但視線再向下移,長裙之下不再是腳踝,而是一團扭動著的……什麼東西?
黎望舒咽了口唾沫,做足心理準備後,對著鏡子,小心地提起了裙擺。
「……!」她瞪圓了眼睛,愣愣地盯著鏡面——本該在裙擺下的雙腿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團粗壯的、小幅度扭動著的青黑觸手!
它們長得與章魚足頗為相似,卻又比章魚足更粗、更長,裙子一直卷到腰際,才重新看到了人類該有的腰部肢體;觸手末端裹著一層粘液,滑過地板時會留下一道晶亮的水痕。
她剛剛到底是怎麼移動到這裡來的?靠著這些觸手嗎?
操控這些觸手像是她的本能——試圖回憶操控方法的同時,身下的觸手們失去了支撐力,她無法保持平衡,重重地跌在地上。
被她的情緒影響,下半身的觸手們不受控制地狂亂揮舞著,茶几上的擺件與碗盤都被波及,客廳一片狼藉。
「啊?」黎望舒牙關緊咬,克服心中的牴觸,伸手捉住其中一條觸手,低頭仔細端詳,「觸手?為什麼……我的腿呢?」
這可怎麼辦……她下午還得準時上班,不能被那個陰險部長抓到把柄!
喘息片刻後,她漸漸恢復了冷靜,觸手們也跟著安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黎望舒捏著冰涼的觸手思考,突然想起了醒來時聽見的那道慘叫,「怪物……難道說,外面也發生了同樣的事?」
——不知何時,窗外的喧鬧聲消失了,四周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她試圖站立起來,但觸手們不聽使喚,嘗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無奈之下,她只好用胳膊肘撐起身體,一點點爬到了窗邊的沙發上。
「這是……」撥開窗簾,看到窗外的景象,她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這扇窗戶正對著本地的人民廣場,廣場中心有一座音樂噴泉,經常有小孩子在噴泉邊玩耍,一邊的愛心長椅是年輕情侶中意的約會地點,黃昏時分還會有老人結伴前來跳廣場舞。
而現在……祥和的景色不復存在,廣場被刺目的血色暈染,到處都是破碎的血肉,只有幾具較完整的人體,但也都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看樣子凶多吉少。
稍近一點的地方,橫躺著一個中年男人——那是廣場旁小賣部的老闆,黎望舒常去那個小賣部買日用品。他對待客人的態度有些不耐煩,但對常在廣場周圍遊蕩的流浪貓頗有耐心,經常給它們投餵罐頭。
此時,他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因恐懼而扭曲的表情凝結在臉上,雙眼空洞地望著天空,胸前伏著一團黑漆漆的東西,正緩緩蠕動著。
黎望舒眯起眼睛,試圖將它看得更清楚。
那個黑糰子就是怪物?
突然,那團東西周圍炸開了一圈觸手,滿足了似的,從老闆的胸口抬起了臉——如果那長了一圈尖牙的結構能被稱之為臉的話——然後便用那圈觸手撐起身體,將幾乎被掏空了胸腹的屍體留在背後,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她總算看清了——那怪物的尖牙上,還殘留著一絲血肉。
「唔……」她一把拉下窗簾,不再去看那血腥的景象,用力捂住嘴,額上浮起冷汗。
咽下涌到喉嚨口的酸水,她的視線回到自己下半身的觸手之上。
剛剛的那隻怪物……黎望舒看清了它的結構。它就像一個由觸手組成的毛線團,臉——或者說是口器,像海星一樣,被藏在一團觸手的正中央,進食時它先用觸手纏住食物,然後再將那圈尖牙翻卷上來撕咬吞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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