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蕊緊緊捂住口鼻,幾乎壓不住喉中的哽咽,一閉眼,雙腿打著顫跨過那具屍體,進入了安全通道之中。
就在黎望舒也準備邁步之時,一陣風從大開著的出口吹入,將搖搖欲墜的鐵門吹得微微擺動了一下,生鏽門軸轉動時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在寂靜的大廳中迴蕩——
「吱呀——」
糟了!
幾乎就在下一個瞬間,身後傳來了怪物喉中的咕嚕聲與觸手滑動的粘稠聲響,黎望舒立刻止住腳步,朝杜蕊大喊一聲:「跑!」
與此同時,她回過頭去,與郁儀對視一眼——對方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並沒有立刻出手,而是留在原地,等待她的指示。
「我們上!」黎望舒牙關緊咬,紮起裙擺,拔出腰間的廚刀,觸手在地板上飛速遊動,俯下身體向怪物衝去,沿路濺起一片血點,郁儀緊跟在她身後。
伴著沉悶的破空聲,兩根觸手朝他們激射而來,不等黎望舒反應,身側凌厲劍光一閃,兩根觸手便光滑地被切成兩段,爆出一灘青綠血液後,吃痛地縮了回去。
「這隻的表皮比之前那隻堅硬,你的廚刀不夠鋒利,恐怕傷不到它。」郁儀收劍,低聲提醒。
黎望舒應了一聲,觸手分出兩股,悄然伸長,向怪物包圍而去。
刺不動表皮,那就尋找薄弱之處——她將目標放在了怪物身體兩側的碩大眼球之上。
怪物襲來的觸手無法突破郁儀的劍勢,被盡數斬斷,顫抖著蜷在身側;它躁動地站起身來,龐大身軀在二人身上投下一片陰影,壓迫感極強。
在郁儀的掩護下,黎望舒暢通無阻地衝到了怪物身前,早已布置好的兩圈觸手猛地纏上了怪物的身體,用力一扯,她便在自己觸手的力道下,飛上了怪物的「肩頭」。
怪物像是預感到了什麼,愈發狂躁地掙紮起來,想要將她甩下來;她觸手牢牢纏住怪物,將自己固定住後,對準怪物滴溜溜轉動著的紅色眼珠,高舉廚刀,猛地刺了下去,又發了狠地向下一划——
「嗷——!」腥臭帶著潮氣的淡紅色液體噴涌而出,打濕了她的衣裙,怪物沒頭沒腦地原地旋轉著,沒被束縛住的觸手四處亂甩,尖厲的嚎叫刺得耳膜發疼。黎望舒忍著頭暈,又往眼眶中補了幾刀,但廚刀太短,刺不到要害之處,怪物反而被刺激得愈發癲狂。
她只好鬆開觸手,從怪物肩上跳了下來。就在她重新布置觸手,打算將怪物另一隻眼睛也扎透之時,不知從哪兒飛來一隻消防斧,旋轉著破開表面、劈入了那隻眼球中。怪物被劇痛折磨得近乎崩潰,狂暴一瞬後,竟然突兀地癱軟了下去。
黎望舒睜大眼睛,回頭一看——本該待在安全通道里的杜蕊不知何時回到了大廳中。她靠著牆才能勉強站立,急促地喘息著,額頭上滿是冷汗,單手捂住肩膀,沖她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
「想親手解決它嗎?」郁儀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注意力。他「唰」一聲拔出劍來,將劍柄遞到黎望舒面前,「用這個——劍刃很利,小心點,別劃傷手。」
黎望舒看了他一眼,接過劍柄時手腕一沉——這把劍在郁儀手裡時被揮舞得飄逸又輕便,但實際重量要比看上去沉得多。
她還是第一次看清這把劍的模樣——銀白的劍身如水般光滑清亮,散發著盈盈的清輝,又像面鏡子似的,能夠清晰地反射出面前的事物,中心刻著一條低調的暗紋,十分美麗。
先前郁儀用它斬斷了不少觸手,但它卻完全沒有沾上一絲污穢,依舊光潔如新,在她的手中歡欣地嗡鳴。
……等等,嗡鳴?
黎望舒緊握劍柄,另一隻手小心地捏上了光潔的劍刃——觸感冰涼,一片平靜,剛剛的振動仿佛是她的錯覺。
她眯了眯眼,讓杜蕊走得遠了些後,提著劍游到怪物破碎不堪的眼珠旁,高高舉起劍,扎進了怪物的身體之中;怪物似乎已經沒力氣反抗了,一陣痙攣後,便失去了最後一點活力,徹底癱在了地上。
這劍刃果然非常鋒利,切割時的手感比廚刀順暢得多,幾乎沒有感覺到阻力,讓她有些愛不釋手。保險起見,黎望舒又握著劍柄,將劍刃在怪物體內攪了幾圈,然後才將它拔出來——隨著她的動作,一股青綠液體被帶出,淋漓灑落乾淨後,底下的劍刃又變回了一片光潔的樣子。
黎望舒還劍時,不經意間將劍尖對準了郁儀,戀戀不捨地又捻了捻劍刃,隨口問:「你這劍……不會像小說里寫得那樣有意識吧?」
一陣可疑的沉默後,郁儀偏過頭去,耳根不知為何染上了一層薄紅,難得有些吞吐:「……應、應該是沒有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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