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修著齊肩短髮,面容隱在陰影里,看不真切,紅唇一勾,向白衫男人伸出手爪:「他已經是個死人了,你們也快了。」
「不、不要……怪物!」白衫男人的目光陡然清明,死死盯著前方的人影,恐懼地後退兩步,毫無血色的雙唇顫抖著,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隨著人影收攏的五爪,他猛然掐住了自己的脖頸,臉憋得紫紅,從喉嚨里擠出無意義的氣音,「嗬……嗬……」
「不對……都躲開!」
黎望舒眼尖地瞄到了男人皮膚下異樣的鼓脹,連忙高聲提醒,但已經晚了——「蓬」一聲,如同血肉中被埋入了炸彈似的,白衫男人從內向外地炸開了,淋漓血雨潑灑向天空,又稀瀝瀝地向地面回落,將幾人澆得滿頭滿臉都是血。
黎望舒離得最近,不說臉上,就連髮絲都被血液浸透了。血液腥氣撲鼻,她微微啟唇,白衫男人還冒著熱氣的血液順著嘴角流入口中——舌尖首先傳來濃重的鐵鏽味,緊接著是一股奇異腥甜。
她明明不討厭這個味道,喉嚨口卻莫名緊縮了幾下,湧上一股嘔吐欲。
……原來如此。
想起了白衫男人眼中的深藍漩渦與他死前的掙扎,黎望舒閉了閉眼,輕聲笑起來,抬頭盯住了前方的人影,睫毛上有血珠滾落:「你就是彼岸。那是你的能力,你控制了他。」
出乎意料地,此刻她心中並無多少憤怒,大腦中充斥著前所未有的冷靜……冷靜地思考著,該如何將眼前的怪物碎屍萬段。
「是又怎樣。」彼岸挑釁地抬起下巴,勝券在握似的,眯起了狹長雙眼,「怎麼,感到憤怒?還是絕望?可惜血糊得太多,我都看不清你的表情了。」
杜蕊像是被嚇傻了,身子猛地一抖,這才回過神來。活人在眼前炸開的衝擊力實在太大,地上零落的肉塊還在蒸騰熱氣,她指尖顫抖著摸了摸臉上溫熱的人血,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對,就是這樣!」彼岸笑了,背後觸手激動地顫抖著,「愛意、恐懼、悲傷……人類的一切情感都太有意思了!真讓人著迷,不枉我特意讓他留住你們……」
話還沒說完,它面前猛地襲來了一道銳利劍光,但卻未能命中——它極快地做出了反應,下肢發力,險之又險地向後避過,只被削去了幾縷短髮。重新站定後,它眯著眼睛打量面前提劍的長髮少年。
「你們殺了千羅,害我失去了一條好用的狗,以後不得不親自捕食。我還沒找你們算帳呢,沒想到你們居然蠢得自己送上門來。」彼岸冷笑一聲,背後觸手驟然伸長,向幾人襲去,「剛好家裡最後一點食物也炸掉了,就用你們來填我的糧倉!」
趁著郁儀將觸手擋下的功夫,黎望舒抹了把臉上的血,快速交代:「那傢伙能控制人類的心智,發動條件未知。保險起見,你們幾個別插手,離遠一些。」
「那你呢?」連霏擔憂地問。
「我和郁儀應該有精神方面的抗性,但能否抵擋住那傢伙的能力還不好說。總之,我會儘快解決掉它。」黎望舒頓了頓,牽出一個微笑,接著說:「如果我們兩個也被控制了……大家就只能一起死在這裡了。」
她滿臉鮮血,語氣平淡,卻又透著股執拗的瘋勁兒,杜蕊想說些什麼,喉嚨口卻像被堵住了似的,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你要……小心。」自從彼岸出現,聞風藻就再也沒說過話。他面色慘白,單手扶牆,看起來搖搖欲墜,「她身上有股很強的壓迫感。」
黎望舒一點頭,眼看郁儀支撐得勉強,沒再多言,向外面衝去。
……
「小少年,你膚白貌美,生得很可口啊。」
彼岸速度極快,聲音伴著觸手一起,不斷地從四面八方襲來。它的觸手錶皮極為堅韌,用劍刃很難切斷,數量又極多——郁儀額上冒出細汗,咬牙揮劍斬向觸手,卻一時不查,與彼岸對上了視線。
對上視線的那一剎那,彼岸的雙眼猛地一亮,瞳仁中轉起了亮藍色的漩渦;郁儀意識到不妙,拼命轉動眼球,視線卻不受控制,如同撲火飛蟲似的,膠著地粘在了那對亮藍色漩渦之上。他手中的長劍脫落,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放棄吧,別做無謂的抵抗。」漩渦越轉越快,彼岸低聲勸誘,「我保證,會讓你幸福地死去……」
「你敢對他出手——」
一道冷怒的聲音傳來,彼岸腰側驟然襲來一股巨力,伴著「咔嚓」一聲腰椎碎裂的聲響,它被黎望舒一拳錘得飛了出去,狼狽地伏在地上,咳出兩口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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