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坐在這裡。」郁儀努力做出鎮定自若的樣子,但一與黎望舒對上視線,立刻破了功,心虛地放低聲音:「……不行嗎?」
「隨便你。」黎望舒盯著火堆,打了個哈欠。
「困了嗎?今晚你只睡了幾個小時。」郁儀關心她,「我去把睡袋拿來?」
不知為何,耳邊的聲音聽起來很沉悶,黎望舒後腦隱隱作痛,皺起眉毛不耐煩地說:「不用……你好囉嗦啊,好煩。」
郁儀立刻不說話了,抱起膝蓋耷拉著眉眼,看起來有些委屈。
黎望舒用手撐著地,身體微微後仰,閉上雙眼,卻沒有等來預想中的冰冷夜風——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郁儀剛好坐在上風向,刮來的風大部分被他的身體擋住,漏過來的些許氣流被分離、柔化,完全稱不上涼爽。
但比起風本身,她現在更關注隨風傳來的氣味——如同雪中的松柏,又讓人聯想到剛被割過的青草地,那味道清新、淡然,卻又有著令人難以忽略的存在感。
她猛地轉頭,盯住了郁儀。
「……怎麼了?」郁儀餘光一直放在她身上,驟然與她對上目光,不安地說:「我沒說話。」
「你說了。」黎望舒眯起眼睛,「你的味道在向我搭話。」
「……?」
郁儀下意識抬手,嗅了嗅自己的手腕,又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卻什麼也沒發現——在地下車庫的戰鬥中,他動作敏捷,身上並沒有沾上多少血跡,還算乾淨,按理說不應該有什麼怪味。
郁儀困惑地抬頭,想接著問,卻發現了黎望舒略顯朦朧的眼神。他微微一頓,謹慎地陳述:「你喝醉了。」
「我說了,我沒醉。」黎望舒回答。
郁儀也不與她爭辯,只是默默地又抱起了膝蓋,將下半張臉藏進臂彎里,不時擔憂地瞄她一眼。
黎望舒對他人的視線非常敏感,郁儀的目光像把小刷子似的,若有若無地從她身上掃過,將她勾得心思浮躁。
她也偏過頭去,直勾勾地盯著郁儀——後者睫毛一顫,在她持續不斷的注視下,白皙面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上了紅暈,長發軟和地垂在臉頰旁邊,看起來……秀色可餐。
她喜歡郁儀這副樣子。
清楚地察覺到自己的感情的那一瞬間,黎望舒的心臟出現了一瞬的緊縮,危機感猛然爬上心頭。
愛是一種危險的情感,它能讓人陷入蜜糖般的錯覺,讓人漸漸失去理智,也能化為鋒銳的尖刀,狠狠地刺入心中,讓人痛苦萬分。
她打心底里排斥這種情感。
緊盯著郁儀雙頰泛紅的可愛樣子,黎望舒微微眯起眼睛,手指不受控制地痙攣了一下——她又一次生出了殺意。
但還不是時候,郁儀現在還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她的手下,因為——
……因為什麼來著?
思維出現了斷點,黎望舒困惑地眨了眨眼,以往的溫暖回憶與現下的冷酷思考方式混亂地碰撞在一起,幾乎要和自己打上一架。
她明明有足以殺死郁儀的力量,之前為什麼沒能下手?對了,是因為要考慮團隊裡其他人的心情……若是在他們眼前殺了郁儀,這個小隊一定會走向分崩離析。
將那時的顧慮從記憶里拖出來,再重新思考一遍……她甚至覺得,那軟弱得不像是她自己的想法。
何必思考那麼多,既然想做,又有能力去做,那為什麼不去做呢?同伴有怨言也沒關係,只需用武力將他們拘束在身邊就好。
只要像這樣伸出觸手,他的命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唔……」
脖頸又一次被冰冷的觸手纏繞,郁儀沒有牴觸,順從地仰起下巴,並不覺得意外——她喝醉了,酒品又不太好,做出什麼事都不奇怪。
但隨著觸手逐漸收緊,他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不對勁——與先前幾次相比,這次似乎纏得太緊了,已經超出了玩鬧的範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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