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有大臣稱病,齊宏總會派九常侍之一去對方府上探望,也是讓常侍暗中觀察對方是否忠心。至於常侍是否中向大臣索賄,就不是他所在意的。
這次項長銘病的時間不長,加上武官本就不必日日都來參加朝會,齊宏才略過了他。
哪怕稱病不朝是官員常用的藉口,如今被項長銘拿來用,讓聽說消息的剛剛忍不住發笑。
齊宏今日提到了項長銘的病,還提了曹羽,就是知曉項長銘不是真的生病而是家中出事。
「臣正好有要事向天子稟報,怕是後頭還要麻煩曹中郎將。」
曹羽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崢嶸肅穆的臉上硬是擠出幾分驚詫。
齊宏也露出好奇的神色,卻沒有當朝問,散朝後召了兩人去御書房。
朝中其他大臣也好奇項長銘要說什麼,他家中出的什麼事,京中都要傳爛了,沒看蔣家幾位大人這些天也或稱病或避著人走,都怕人問起。
那樣的醜事,難不成他還真好意思去污天子的耳朵?
項長銘要說的當然不是蔣氏的事,而是他在追查蔣氏母子遇害一事查到了河間王與豫王謀反一事。
河間王,齊宏的同胞弟弟,十五年前與其他幾位王室謀反,戰事膠著了五年才平定,河間王也在陣前自刎。
豫王,齊宏的異母兄長,與齊宏一直不對付,在河間王謀反後,豫王寫了不少文章嘲笑齊宏為君為兄皆為下品,才會招致兄弟反目,還曾在河間王自刎後,在府中歌舞慶祝,笑齊宏終成孤家寡人。
笑歸笑,豫王卻沒有參加謀反,屬於小錯不斷大錯沒有的藩王,齊宏不好輕易動他,卻也一直找人盯著他,想找機會拔除眼中釘。
項長銘現在拿出的證據,證明了河間王謀反有豫王挑唆,豫王還借了兵馬供河間王驅使。
齊宏看著項長銘呈上來的證據半晌沒有出聲,一向溫和的臉上凝著淡淡的冰霜。
「長亭侯,你可知罪?」
項長銘跪地伏首,「臣知此事蹊蹺,拿到證據後左右為難。臣萬不敢用妻兒做局構陷王室,還請天子明鑑,還臣清白。」
齊宏沉默片刻輕笑出聲,「怎麼還扯上清白了,寡人知道項卿向來忠心,斷不會做大逆不道之事。只是此事茲事體大,豫王儘管行事放浪,應沒有這樣的膽子。」
「天子仁慈,世人皆知。臣也是擔心其中有詐,才將物證上交。事關臣之妻兒,此事臣當避嫌,以防眾人之口。」
「你就是太謹慎。」
齊宏不討厭戰戰兢兢的臣子,總比那些強作高潔的要好。
「下去吧,剩下的事交給曹中郎將。」
「是。臣告退。」
項長銘恭敬地退出御書房,直到離開宮廷才真正立起腰來。
當年他參與了平叛,也是靠著平叛建下戰功重新封侯。那些證據全是那時候留下來的,他本可以在那時上交,只是當時國內連年征戰需要休養生息,他也得養一養舊傷同時成個親留下血脈。
蔣氏溫良,是個不錯的妻子,就是身子不夠強健,五年只生了一個兒子。她平素也不出門,帶著孩子進了山野怕難存活。
河間王舊部來尋仇是他為蔣氏母子出事找的理由,那些證據中多增的一兩處是他暗藏的反擊。
回府後,他又病了一日,在第二天傍晚看到部下艱難找回的蔣氏母子屍骨後悲憤暈厥,直到天子傳旨追封蔣念為「貞靜夫人」,他才掙紮起身叩謝天恩。
一個「貞靜夫人」算是堵住了京中悠悠眾口,卻也徹底定了蔣念的生死。
本也沒有幾人盼著她還能活著,連蔣家都放棄了。
項長銘在府中養病期間,沈姝留在長亭侯府貼身照顧,兩人的關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蔣家暗恨讓外姓女搶了先,蔣家又不是沒有姑娘,白白便宜了外人。
蔣母也有幾分不滿,卻想著好過讓沈姝嫁給兒子,捏著鼻子認下這事,還道是蔣念託夢,讓沈妹替她重續良緣。
「呸!」蔣念吐了幾下。
「怎麼了?」尤彩虹看向她。
「不知道,估計是風把塵土吹進碗裡了。」
蔣念說完又呸了幾聲,總感覺嗓子眼裡沾了什麼髒東西,吞不下去吐不出來讓人難受。
他們在黑風嶺安家已經有半個月,日子那叫一個艱苦,就連蔣念這樣自以為只要能種樹就什麼也不在意的人也有點受不了。
倒不是沒有肉,她能打獵,跟其他人配合行動每天都有收穫。但打到的獵物要麼水煮要麼烤炙,還不能多放鹽,又沒有其他調料,實在難以下咽。
她吃肉的時候嫌沒味就想吃點野菜,吃了或酸或苦的野菜後,又想起肉的好轉而啃起肉,可肉又不好吃……
被現實反覆夾擊後,她想回前世。
早知道就好好珍惜前世的生活,她囤了滿櫃的辣醬還沒有吃完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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