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用放舊的布料做的,顏色並不鮮明,蔣念和項斐換上後仍跟他們不像一伙人。
去淞山得經過一個小鎮,為了不顯眼,兩人不得不特意把臉弄髒才出現在人前。好在一路有驚無險,他們順利在秋雨的催逼下到了淞山。
淞山的道觀藏在深山中,原先是處二進的院子,後來不知怎麼荒了,又被人改成道觀。
道觀離山下最近的村子有大半天路程,因山路陡峭濕滑十分難行,村里人不怎麼過來。
觀內的屋舍都還齊全,後院有水井有菜地,比肥肥崗像樣多了,哪怕有一兩處血跡,在他們眼中也不算什麼。
「這樣好的地方怎麼會沒人來住?」
朱婆子不解,如果是她當初逃亡路上發現這樣的空屋,定會住進去占下來再不跑了。
「定有些緣故。今天太晚了,我們在正殿對付一夜,以防萬一。明天我們將把屋子分一分,我看有三間大屋。」
「我們要中間那一間,誰都不要跟我搶。」
朱婆子剛剛已經把整個道觀走了一遍,知道後院住人的大屋有的是通鋪,有的是隔間,也就中間那間齊整,有中廳有左右臥室。
「憑什麼?」最先跳起來的是秦三,「中間那間該給蔣姑姑,她是我們之中最厲害的。」
這些天,秦三跟蔣念混熟了,打從心裡把她當成長輩,也把項斐當成自己的弟弟看。朱婆子最欺生,他可不能讓自家姑姑被別家婆子欺負了去。
朱婆子不跟他聊,越過他看向他身後的蔣念,「蔣氏,聽婆子一句勸,你不要住中間那間,那間死過人,會給阿斐招病。」
「胡說。你才剛來,怎麼知道?」秦三挑刺。
「牆上的血還在呢,太嚇人了,你敢住?」
「我怎麼不敢。」秦三挺起胸膛。
「那阿斐呢,他那么小。」
項斐聽到有人提他的名字,扔下正要撿的蜘蛛屍體抬頭四處看,沒看到什麼新奇的,便又低下頭想去撿蜘蛛。
「別動,髒。」蔣念拉住他的手,不由得有些煩躁,「都跟你說很多次了,髒東西不要碰,你怎麼不聽呢。」
「嘿嘿。」
項斐也不氣,看著蔣念就是笑,笑得蔣念沒了脾氣。
倔強地用手指指著蜘蛛,他看向秦三,「哥哥,要。」
「不能要,髒。」
「要。」
「你要聽話……」
秦三假模假樣的教訓,餘光看向蔣念,生怕蔣念察覺他之前偷偷給項斐抓過蟲子,項斐還差點把蟲子吃了。
蔣念倒是沒發現這個,就覺得項斐有點異常開朗,真是一點也不怕蟲子。
他們也沒再討論分屋子的事,楊母卻像想到什麼多看了項斐幾眼。
「四娘,你家阿斐是不是學話遲。」她試探著問。
「不遲。」蔣念從腦海深處中翻出項斐相關的記憶,「他從小就聰明,已經在讀……」
她想說項斐已經在讀《孝經》,可眼前的項斐顯然不像會讀《孝經》。
這孩子誰呀?
不對,這就是項斐呀!難不成他也換了芯子?
也不像!
蔣念抱起項斐去了觀前,想要好好問問。這些天她一直不在項斐面前提項長銘也不提過去的事,就怕項斐追問。她不知怎麼告訴他真相,怕他不懂,也怕他懂了會受傷害。
現在看來,她似乎想太多,這孩子好像什麼也不懂。
「阿斐,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娘親,嘿嘿。」
這倒還認得,蔣念稍微放心了些,又問:「你父親是誰?」
「父父?」
「對。你記得他是誰嗎?記得我們的家在哪兒嗎?」
「哪兒?」他歪著頭看向她,目光清澈得像初冬的雪。
「你姓什麼?」蔣念不死心地問。
「星星。」
項斐重複,然後拍著手笑了,蔣念也不知他在笑什麼。
完了,項斐好像傻了,蔣念腦中有一瞬空白。
她本來就沒有養孩子的經驗,全然不懂這種狀況該怎麼處理。她之前還在規劃項斐要學些什麼、將來去哪裡遊學,什麼時候問他要不要回侯府……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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