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寫些什麼呢?
她是外人,不是原主,對他們只有記憶沒有那麼深的感情,若要寫,大概也只有以後多珍重之類的話。
少寫點也好,不會出錯,她還省力了。
想罷,她輕笑了一聲,把剩下的晶核都塞進嘴裡。
除了疼痛,她的身體沒有其他感覺,好像她現在吞下的只是普通的玻璃碴子。
那可是能量,換了個世界,難道能量就不是能量了?
她不顧體內的痛疼,硬是運轉能量。
本就疼痛的經脈在她強行運轉之下寸寸有如刀割,她不受控制地嘔出鮮血,像是要把全身的血都吐盡。
可是她卻仍不肯放棄嘗試,就是碰上了南牆也想試試能不能把牆推倒。
牆倒了。
牆那邊新鮮的空氣湧入四肢百骸,她清晰地感覺到靈氣浸潤著她的經脈,哪怕留存不住,也帶走了些許疼痛。
她不禁有些飄飄欲仙,還是因為外面的腳步聲才回過神。
聽著來的還不止一個人,白念心生警覺,偏偏身體還動不了。
痛倒是不痛了,就是重,像是全身都灌了鉛。
外面,水靈玥正陪著此次大比馭獸宗的帶隊長老地啼前來白念的住處。
水靈玥前思後想還是不願意揭過此事,又不想在長老面前多說多錯,索性找了長老後不提比試的事只說白念的身體。
地啼長老聽說白念因為內丹破碎疼痛難忍心存死志,為了他那已經去尋固靈丹的師弟熠羽,也得來勸一勸白念,免得熠羽白白費力。
水靈玥想等地啼長老見了白念,再把事情往金蜥上引,誰知兩人進了屋子卻見白念躺在已經乾涸的血跡中,整張臉白的像紙。
「二師姐!」水靈玥一驚,腦中想不到旁的,「二師姐,你別想不開。」
誰想不開?白念無語,看到地啼長老過來慶幸自己已經把金晰紋角收起來。
「長老。」
「這是怎麼了?」
地啼長老外表三十出頭,長著一張國字臉,向來不苟言笑,這會兒臉一板瞧著還怪嚇人的。
白念卻不怕他,又不想態度太輕慢,眯著眼裝疼。
「弟子也不知道,一覺醒來便覺身子沉重,床上還都是血。」
「什麼?」
地啼長老與熠羽長老關係不錯,也見過白念幾面,本就不信這弟子遭遇劇變後會尋死,聽她這樣一說便知事有蹊蹺。
他往懷裡一掏,放出外表晶瑩剔透的白玉鼠,它長著一雙鮮血如寶石的眼睛,跳到床上聞了聞後,那眼睛忽地變了色,成了帶著陰綠色的黑眼睛。
「竟然有屍傀的氣息。」
屍什麼傀?不會是在說喪屍吧?
白念在地啼長老放出白玉鼠時就有幾分心虛,白玉鼠的鼻子最是靈敏,她怕它聞出爆焰草的氣味,沒想到爆焰草沒聞出來倒是聞出別的。
「屍傀?長老是說有邪教的人要害二師姐?」
「每次宗門大比總會有些邪魔外道的人來湊熱鬧,以前他們頂多混入前院看看比試瘋言瘋語幾句,這次竟摸到別院來了。廣寒宗,哼,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水靈玥面上一僵,勉強裝起擔憂,「要報與廣寒宗的執事長老知曉嗎?」
「報什麼報?那些女人最是蠻橫,怕是不肯輕易承認看守不嚴,還會說我們勾結邪教。」
水靈玥心下替廣寒宗不平,卻不敢說出來,目光瞥了白念一眼,硬生生擠出些許憂慮。
「邪教的人怎麼會來找師姐,不會是想把師姐偷了去煉成屍鬼?」
「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敢對我馭獸宗的人下手。」
說著,他拿出一塊陣盤,將它放置在屋內。
「若再有邪修敢來,定讓他有來無回。」
仙臨界的邪教泛指一些草菅人命、用陰損手法修煉的修士,與自詡正義的大宗門子弟紛爭不休,但都是一些小摩擦。
邪修一般都住在西邊的黑海之畔,外出遊歷也不太會對大宗門的人下手,免得惹上麻煩。
仙臨界太大,只要不正好碰上他們犯事,修士也不會特意殺去黑海之畔。
水靈珇也不懂邪修為什麼會對白念感興趣,心下還記著旁的。
「二師姐,你可少了什麼貴重物品?」
「不知道,我無力開啟玉牌。」
水靈玥聽罷像是忽地想到什麼一般,問:「你的金晰紋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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