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壯以為她是過來監工的,背上的傷口更疼了。
「別廢話。」
劉念是想看看泡了一夜的地瓜磨起來順不順,生怕泡一夜時間不夠。
她就記得地瓜磨之前得泡過,不知道時間,後面有許多工序相關數據也不清楚,這都得一點點試。
被劉念盯著,潘大壯不敢偷懶,認命地開始磨磨。
劉念一看他的動作和地瓜出渣的情況就感覺地瓜泡太久了,看來用不著泡一夜,泡半天應該差不多了。正好現在泡了,下午可以再磨一次,她還有可以加速的空間,可以多試一次。
她把空了的浸地瓜的木盆拎到角落倒了水,又去後院雜物間抱了20斤地瓜出來泡著。
潘大壯一看她又泡,本來就因為磨磨而手酸的手更使不上力。
「又泡?你是不是不愛吃地瓜故意糟踐東西?」
劉念瞟了他一眼,「這些都是我的東西。我會浪費我的東西嗎?」
潘大壯想說這是他家的東西,怎麼會是她的呢?可一想,現在家裡的東西的確是她說了算,昨天他想吃個雞蛋,他娘都會指指她房間的方向搖手,好像在說得她同意了他才有雞蛋吃。
他可真命苦,娶了這麼個媳婦,把自己一輩子都搭進去了。
他不會一輩子都得聽她安排當苦力吧?
鎮上哪裡有道士?他能不能找個道士收了劉念她娘?
有人盯著,潘大壯幹活不敢偷懶,倒是很快把地瓜都磨成了糊糊。
劉念找了一個水桶接著這些糊糊,等糊糊積多了她才想到應該用紗布過濾,不然光是糊糊出不了澱粉。
「家裡有紗布嗎?」她問潘大壯。
「我不知道呀。家裡的東西都是我娘放著,你可以問我娘。」
劉念也後悔自己多問,潘大壯這樣子怕是連家裡的米缸在哪兒都不知道。
正在想要不要去地里找葛春花,她就聽到葛春花回來的腳步聲。
葛春花擔心兒子醒了沒人照顧去茅房不方便特意回來一趟,沒想到剛推開院門就看到潘大壯在廳里坐著,劉念陪在身邊。
「額?」怎麼出來了?腿疼不疼呀?
潘大壯和劉念都沒弄懂葛春花在說什麼,左右就是那些不怎麼重要的話。
劉念打斷她,「婆婆,家裡有紗布嗎?」
葛春花搖頭,家裡哪可能有什麼紗布。
劉念空間裡倒有紗布,是用來做法衣的靈布,用來過濾地瓜糊糊有點太浪費了。她不想拿出來,也不確定這個時代一般人家裡會不會有紗布。
「洞眼大一點的布也沒有嗎?粗麻布、粗棉布都行。要乾淨的,全新的。」
葛春花略一遲疑,還是搖頭。
有倒是有,但她不想拿給劉念。
劉念一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轉頭朝後面打了個手勢。
待機中的蘿記秒懂她的意思,進了葛春花屋裡一通翻。
葛春花正心虛著呢,聽到裡面傳出聲音也不敢問,直到劉念進去在房門口接過一卷粗麻布。
「婆婆,你這不是有嗎?」
葛春花和潘大壯同時瞳孔一震,兩人都看到劉念是從門前忽然進的屋,然後在房門前一伸手,手上就多了一卷粗麻布。兩人都沒看到是誰給她遞東西,應該就是她的鬼娘,可這也太神了。
「劉知青,你這要是到了信用社,裡面的錢豈不是隨便拿?」潘大壯忽然心中火熱。
對呀,葛春花一拍大腿,激動地「額額額……」,像是在催劉念去。
「你們想早點死別拉上我。」劉念說著打開那捲粗麻布,嫌棄地皺眉,「婆婆,你這布都放了多久了呀?再放下去該壞了。」
「額!」怎麼可能壞,好著呢。
葛春花反駁了一句,還在可惜劉念這個死心眼有鬼娘幫忙卻不肯早點發財,要是她有這本事,她就去城裡的幹部那裡每家偷一些,怎麼也得存夠一箱子金條才行。
劉念撕下一大塊麻布,準備當過濾布用,又抬眼挑剔地打量了葛春花一眼。
「地里的活幹完了?你可別被扣工分。還有,如果閒著沒事可以去砍柴,我看家裡柴不多了,近山都快禿了,再不去就得進深山砍柴。」
「額。」會砍的。
葛春花拍拍胸口,表示這活包在她身上,又朝兒子擠擠眼。
財帛動人心,劉念身邊跟著鬼娘是嚇人,可如果這鬼娘能幫家裡大富大貴,那劉念就是葛春花眼中最好的兒媳婦。是她先前想左了,有眼不識金鑲玉,之後她一定儘量順著劉念,修復兩人的關係,早晚得讓鬼娘明白她的誠意願意幫忙搬東西。
潘大壯也這麼想。
他從沒有想過富貴能離自己這麼近,只要他媳婦肯聽他的,他以後要什麼就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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