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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我就好好學做飯了。」有人不禁嘀咕。

其實人皆嘆氣附和,倒沒有人想要起床去後院看看。

如果只有知青院這些人在,他們中臉皮厚的也就去了,也不是為了分一口吃的,就是想多聞聞香氣。

但劉念也在,哪怕她才嫁出去沒幾天,他們也不好意思去沾她的光。

都是知青,他們沒注意到她的病弱讓她吃了大虧陷在了豐收村,還讓她用生命做抗爭,說到底是他們沒用。

劉念沒發覺他們的心思,她對旁人的心思一向遲鈍,只對善意惡意敏感,像葛春花母子表面討好她暗地卻在咒罵她的,她一眼就能看穿。

在知青院待到下午兩點,她這才回去。

路過劉家時,她聽到劉家小子正在教堂妹數兔子。一雙手數得到的數,劉永紅卻一直數不明白,讓她聽了不由想發笑。

同樣是犯錯,幼崽犯錯有時笑笑就過了,成年人犯錯卻讓人笑不出來。

當她回到家看到廳里下去沒多少的板栗,以及明顯被偷藏過偷吃過的痕跡,她懶得再多說。

「回來了。娘要忙其他活呢,也有些活讓我搭把手,就沒有把板栗都剝了。」

潘大壯笑嘻嘻地解釋,打量劉念的臉色。

後頭,聽到聲音的葛春花也走了出來,跟劉念比劃著名像是在解釋什麼。

劉念沒說話,把草帽摘下來掛牆上,又撣了撣身上的雨滴。

隔了一會兒,她目光一動有了主意。

「倒吊吧。」

母子倆對看一眼心頭一緊,還想再做點什麼,已經回到樑上的蘿記伸出根須將兩人的腿一圈圈綁住倒吊著掛在樑上。

劉念也沒讓蘿記把兩人懸空掛起,兩人的胳膊還是能觸到地面的。

葛春花一陣撲騰後發現還能碰到地面倒是沒那麼慌,朝劉念比劃想跟她好好講道理,卻沒得劉念一個眼神。

潘大壯還能出聲,嚇得慘叫幾聲後就被蘿記封住了嘴,只能吭吭幾聲。

「什麼時候把活幹完什麼時候放下來。」

「額!」

兩人想求情,卻只能看著劉念回了房間把門關上。

完了!

兩人同時嘆氣,早知道就不偷懶了,這不是看沒有人監工,這麼多山貨也的確一天處理不完,兩人才想試試擺爛。

還以為劉念嫁過來這麼多天了,總該體諒他們一點,想不到還是這麼狠心。

「這女人天生就是惡毒心腸,他們不就少干點活,怎麼能把他們吊起來!」

「他們可是她的婆婆和男人,她怎麼敢下這樣的手,大壯的腿還傷著呢!」

兩人在心裡罵罵咧咧,葛春花還想用開板栗殼的刀子砍綁著腿的藤條,刀子還沒有碰到藤條,樑上又垂下一條根須一記甩在她臉上。

「啪」一聲脆響後,她的臉上出現一道血淋淋的痕跡。

不遮不掩就打在她臉上,還打掉了她一顆牙。

葛春花愣了半晌,感覺嘴裡臉上都火辣辣的還帶著鐵鏽味,呸了一口,她吐出一顆牙,目光也隨之越發直了。

她怎麼敢?她怎麼敢!

葛春花都快氣瘋了,眼前一陣陣發黑卻沒能暈過去。

潘大壯也傻了,沉默片刻後乖乖開始剝板栗。

他不想挨打,尤其不想被打在臉上。

劉念是真不怕,難道她沒想過他可以拉著他娘去村里讓別人看臉上的傷,讓人知道她是怎麼虐待婆婆的!

他現在是不能動,不代表之後也動不了。

熬過眼前這一關,他一定要好好說她。

劉念的確不怕,村里誰又能想到柔弱無依的她會打人呢,退一萬步說,就算別人知道她打了又能如何,這是家庭內部矛盾,別人沒法管。

在屋裡她本打算修行,聽到隔壁磨磨的聲音她才想起答應張靜靜做粉條的事。

粉條是一定會做的,問題這磨始終不是自家的,要是總這麼借也不是辦法,還是得自家有。

做磨盤有技術含量,應該沒法讓潘家母子做,得去外面定一個。

她又想到這事得讓知青院的人出面,免得之後有旁人來借用。

為此,她第二天又跑了一趟知青院。

程勤奮聽她說磨的事,免不了要去劉家問問,正好把怎麼養兔子的事跟他們說說。

今日還是在下雨,但比昨天的雨要小,劉永安正說要上山拔草餵兔子,程勤奮就來了。

「餵的草最好是乾草,不能帶水。餵的水也最好是白開水,不能是生水髒水;你們平時喝水也記得喝涼白開,不然要鬧肚子。要注意兔子窩的衛生,最好每天打掃;保持安靜,別老去看兔子嚇兔子,尤其是帶崽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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