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想要個孩子。」
他們也都老大不小的了,到了年紀了。
溫沉扯開了她的手,毫不留情地退了出去,他只道:「現下還不是時候,待到科舉後,安定下來再說吧。」
安定下來以後再說......
「好,那我們以後再說。」
李挽朝本來對溫沉的那點不滿漸漸消散,也是,他們現下這樣,便是生了孩子,怕也要連累孩子過不好,待到溫沉先考取功名才是,到時候他們說不準就能從李家搬出去了,也不用再看陳氏和老夫人的眼色。
溫沉這人話雖不多,但總是給人一種心安的感覺。
她相信他,也能等他口中說的安定二字。
*
縣試的成績很快就出來了,約莫半月。
李家各院的下人都已經跑去看了榜。
李挽朝在家裡頭根本坐不住,也跟著去放榜的地方等著了。今日人多,溫沉不想來擠,便沒出門,李挽朝怎麼也拉不動他,知他不喜吵鬧,便自己出了門。
三月中旬,天氣已經漸漸暖和了下來,身上穿的衣服也沒那麼厚重了。李挽朝頭上戴著兜帽,站在不遠處,等著擠在人群中看榜的知霞。
她等得心焦,分明是一個春風和煦的季節,她的額上卻出了汗。
沒過多久,知霞就擠出了人群,朝著李挽朝跑去。
知霞藏不住事,李挽朝見她一臉喜色就知溫沉這是過了。
果不其然,就聽她道:「案首!姑爺這回是縣案首!」
李挽朝知道溫沉出色,卻也沒想竟這般出色,竟還得了個案首,一時之間喜不自勝。
回家和溫沉說了之後他卻沒什麼反應,李挽朝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淡,她都不知道什麼事情能叫他有表情,不過今日她高興,更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李挽朝高興,歡歡喜喜來,歡歡喜喜走,她一從書房出去之後,裡面一下子就安靜了不少,只剩下了溫沉和在一旁研墨的忠吉。
忠吉聽到了溫沉得了個縣案首之後,不解道:「殿下,這樣會不會太惹人注意了啊,畢竟溫沉這個身份還是別人的,萬一太過,被人發現破綻,尋到下落了可如何是好。」
溫沉這人,是齊扶錦從京城離開後,一路向南而去,偶然在途中碰到的一個書生。
溫沉是恩文府底下溫家村裡頭出來的一個窮書生,他給恩文府裡頭的先生遞了一篇文章後就被看上,不要束脩也收他去學堂讀書,只可惜這書生極端體弱,在半路走著沒多久,就染了重病,命不久矣,剛好碰到從京城逃出的齊扶錦一行人。
齊扶錦剛好缺個身份在外面,便頂替了溫沉,來了恩文府。
若他現下中了案首,難免惹人注意,忠吉自然擔心身份敗露,也怕京城的一些人發現不對勁。
溫沉手上寫著東西,忠吉勸說的話落音後,他手上的信也落了尾,待晾乾了後,裝入信封遞給忠吉。
他道:「這是給外祖的信,你交給他手下的人吧,讓他們傳回京城去。至於科舉,今日不僅要奪縣案首,往後府案首,院案首,我都要得。」
「殿下何必啊。」
忠吉有些急了,他知不該質疑齊扶錦的決定,可是這事實在沒必要,他過個童試就可以應付李挽朝了,中了小三元,他必揚名,終究是假身份,有露餡的風險,何至於此?
齊扶錦道:「給外祖的信上已經寫了,母后不喜孤,趕孤出皇城。孤現如今寄人籬下,日子也不好過,李家門風不正,皆豺狼虎豹,唯有科舉揚名,能受人高看一等,這事,只能讓外祖辛苦些了,若有什麼動靜,還請他看顧一二。」
國公爺自然不會放任齊扶錦不管,齊扶錦就算再怎麼惹事不聽話,他也不會看著唯一的太子外孫出現絲毫差錯。
忠吉見他早就想好了退路也沒再開口了。
殿下說得其實也不錯,日子不好過,這李家除了李挽朝外,哪有什麼善茬啊。而且,若這回他科舉不中,李挽朝估計也要棄他而去,那日子更難過些。
忠吉終於沒再多嘴下去。
後面四月的府試,以及六月的院試,溫沉果真中了案首,連中三個案首,世人稱「小三元」,從科舉開設以來,中小三元之人,屈指可數,而本朝,只有溫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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