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李挽朝說也想他,反應了過來後,半天終於吐出一句:「你根本就不想我。」
李挽朝還想說些什麼,可藍尋白又囫圇說道:「我以後不叫你阿姐了。」
叫她姐姐,她真的能一直把他當弟弟。
從前剛離開京城那陣,他就想著,往後還是別叫她阿姐了好,可是一回來京城,一見著她,阿姐兩個字就從嘴巴裡面先跑出來了。
李挽朝聽到這話,下意識就問,「不叫我阿姐,那你叫我什麼?」
這個問題好像難住藍尋白了,他想得身上的力氣都沒有了,抓著她的手指漸漸鬆開了。
好半晌藍尋白都沒說話,李挽朝只當他是喝糊塗了,等不到他的回答,也打算起身離開了。
可是,就在轉身之時,她聽到了他的回答,「叫什麼都行,反正不能是阿姐了,你總是把我當弟弟......」
李挽朝輕笑了一聲,打趣道:「不叫阿姐啊?你這喝了酒就開始沒大沒小了。」
說完這話,她也就沒再繼續待下去了,又去囑咐了她身邊的貼身小廝幾句,說是晚上就不用淨身了,容易著涼,暫且就先這樣睡下,看藍尋白這幅樣子,起夜的時候估計肚子得不舒服,要吐幾番,讓他在旁邊守住了。
小廝應下這話後,李挽朝就回去了自己的院子。
翌日醒來,藍尋白果然好像是忘記了昨日醉酒發生的事情,還是阿姐阿姐地喊她。
李挽朝覺得他好玩,背地裡頭笑了好半天。
過了兩日,就快到一月底了,楊期明過些時日就要去殿試了。
李挽朝打算去文昌廟給他求些福氣回家,楊絮本來是想和著她一塊去的,可那天晚上飲了酒後,她受不了身上的髒污味道,去淨了個身,結果隔日就染了風寒。
哎,有時候人也不能太愛乾淨。
藍尋白和楊期朗回去後擦了把臉就睡,這兩人就什麼事情也沒有。
李挽朝自然是讓她在家待著,藍尋白二月初才去國子監報導,她說好了和他一塊去。
天氣晴朗,連著下了好些時日的雪終於小了下來,陽光灑在雪地上,折射出薄弱的光芒,如波光粼粼的水河一般。
李挽朝和藍尋白用過午膳之後,就一道從楊家出發,前往地安門旁的文昌廟。
她先前向著楊絮打聽過了,每到科舉時候,京城中香火最旺盛的地方就是那處,大家都愛往那裡跑。
這座文昌廟已經有好些年頭,近年來帝王看重科舉一事,連帶著文昌廟也被人踏破門檻。地安門在皇城北門,是帝王親祭地壇諸神時候的出口,寺廟位於此地不算幽深,一旁的官道旁時常還有人來往。
李挽朝和藍尋白來得不算早,在寺廟門口,藍尋白聽到別人說殿裡頭有算卦求籤的地方,他問李挽朝要不要去給楊期明算上一卦。
李挽朝想了想後道:「這東西旁人算,應當不準的吧。」
藍尋白聽後也覺有道理,便作罷了。
這裡頭已經有不少的人在了,兩人在門口捐了香火就往廟裡面去了。
青灰色的瓦片覆滿了白雪,廟宇的飛檐翹角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莊重。
兩人往大殿那頭去。
進了正殿之後,香菸繚繞,殿內供奉著文昌帝君的神像,在煙霧看著有那些許的不真切。
拜完了帝君神像後,他們從大殿裡頭出去後,又不知道是去了何處。
沈綏華將自己的視線從李挽朝和藍尋白的身上收回。
她今日和家中母親也來了文昌廟,沈舟裴今年也要春闈,恰逢今日雪小了些,天氣晴朗了後,就動身來了這裡。
她母親非要拉著她去算卦求籤,殿內的角落裡頭,有求籤處,擠了一堆人。沈綏華擠不耐煩了,就站在一旁,任由她母親在那裡排隊。
無聊往外看時,就看到李挽朝今也來了這處,身邊還跟著一個少年模樣的人。
那兩人說說笑笑,看著關係甚好。
沈綏華自認不得藍尋白,但心裡頭登時警鐘大作。
她為齊扶錦拉響了警鐘,也為自己。
李挽朝要是真和旁人好上了的話,那齊扶錦死心了,就真來娶她了怎麼辦呢?
她哥哥這人,她知道是沒有可能的,他隨便玩玩,李挽朝也不會當真,可是眼前的這個少年,她覺得,他和李挽朝之間是真說不準。
李挽朝和他在一起笑得太過自如了。
是她都不曾見過的模樣。
沈綏華想著要不要告訴去告訴齊扶錦這事。
可若是告訴了的話,她真的就是成了小人。大家都是女子,你不想嫁給齊扶錦,李挽朝看著就想了嗎?若是不說,她又真怕自己將來要嫁給了齊扶錦。
沈綏華糾結得眉頭都蹙成一團了,她的視線從那兩人離開的方向收回,發現她母親已經排上隊了,沈綏華馬上跑了過去,一屁股擠開了她,道:「母親,我有急事,我先算上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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