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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來,哪個都不來……袁淮不拿勁兒,偏偏還嘴硬,「各有各的事忙,放假再說吧。」

其實軍訓期間,他沒少跟李靜水發信息,什麼鞋子磨腳了,太陽大了幾個連隊搶占陰涼地,今天草坪上一堆露水坐濕了褲子,現在全員趴在那裡曬屁股呢……這樣耍賴逗貧,多少帶了些討好的意味,無非是想跟李靜水多聊幾句。

可李靜水經常午休或傍晚才回他,還特別惜字如金,他追問起來,就說工作太忙了。

袁淮正出神,冷不丁一顆球砸過來,他敏捷地伸手一勾,把球帶進懷裡。

他們最後一位室友是吉林人,在G省無親無故,讓這仨人酸得不行,「還踢不踢啊,叭叭地,聊沒完啦?」

G醫大的足球場規格相當大,橫向距離超過百米,袁淮他們幾個穿著迷彩服,幾乎和草地融為一體。他和那位吉林室友特能跑,另倆室友踢到下半場陪不住了,丟下他倆先回去洗澡。

他們學校女多男少,袁淮這樣的帥哥當然很受歡迎,剛開學就被掛在表白牆上「撈」了,可除了名字、專業、薄荷糖幾個關鍵詞,誰也撈不出更多信息,這人簡直把生人勿近幾個字寫在臉上,活成一副銅牆鐵壁。

今天難得看到袁淮出現在操場,哪怕天氣異常悶熱,也擋不住觀眾席一幫熱情助威的小姑娘。

袁淮大汗淋漓,最後以一記香蕉球收尾,總算把心裡的鬱悶和體內的濕氣全甩出來了。

這時有人主動來給袁淮遞水,袁淮搖頭,轉身時手指上的戒圈樣式一閃而過,又讓他迅速插回兜里。

「啊……」觀眾席上有眼尖的,連帶起一片失望的嘆氣聲。

回去的路上,室友一把卡住他脖子,「你手上那是什麼?掏出來我瞅瞅!」

袁淮抽出手,掌心裡赫然吊著一把亮銀色鑰匙,指頭上套的,壓根是個鑰匙圈兒。

室友撲哧樂了,「你就裝吧。」

「怎麼了?」袁淮一本正經,「這就是我的鑰匙。」

李靜水拿這把備用鑰匙,把他一顆心都給套牢栓死了……這可不就是戒指嘛。

第二天,學校表白牆上哀號遍野,完蛋啦,那位撈不明白的臨床系帥哥,英年早戀了。

袁淮軍訓這些天,李靜水也在梳理自己亂七八糟一顆心。他也嘗試過給袁淮的微信設置免打擾,但總忍不住去看對方又發了什麼……這期間焦躁不安牽扯難受的,又何止是袁淮一個呢。

李靜水隱隱為那通留下「隱患」的信息感到後悔,他屢次下定決心要保持距離的,可只要一對上袁淮,那些決心和原則就不見了。

甚至他們在衣櫃陰影中接吻的一剎那,李靜水心口湧出一種悵然和酸楚,很想就這樣破罐子破摔算了……反正都搭夥兒過了四年了,再過十年,二十年,好像也不會有太大分別。

可他不能這樣自私,袁淮已經吃了太多的苦……好不容易邁進人生嶄新的階段,能和別人站在了同樣的起跑線上,不該再受他影響,衝動之下選擇一條萬分艱難的路。

李靜水就不相信袁淮是個天生的同性戀,周小天離開之後,袁淮還是太孤獨了,這樣的孤獨,大約只需要一段平常的大學生活就能醫好。他內心深處還藏著連自己都不肯承認的膽怯和恐懼,很怕袁淮後知後覺地醒悟過來,兩個人連以前的情誼都沒有了。

這些心事,李靜水無人傾訴,只能埋頭工作,他聽袁淮的話,飯要比之前多吃半碗,但仍舊不怎麼長肉,夜裡失眠時摸摸消瘦的肩膀和肋骨,自己也覺得很嫌棄,是太瘦了。

蘋果讓袁淮慣出一身毛病,貓窩不肯睡,大熱天也往人懷裡鑽,早上六點就準時舔人下巴,這就是袁淮原來高三起床餵它的點兒,蘋果記得比鬧鐘還准。

李靜水難得抱著貓賴床,躺在那裡望著外面青白的天色發呆,最近有颱風預警,屋裡開了窗也不透氣,潮氣把牆上貼的壁紙都打皺了。

六點四十五,手機亮起呼吸燈,袁淮在那頭跟他問早,抱怨腿疼,說昨天拉練抻著筋了。

李靜水猶豫著回:買瓶紅花油推一推吧。

袁淮立刻得寸進尺:大腿後面,遠著呢,我推不著。

李靜水抿了抿嘴,把手機丟到一邊。

袁淮一直等到樓下吹了起床哨也沒等上回信,意興闌珊爬起來,知道自己又把蝸牛嚇回殼了……這兩周他其實也很忙的,填報助學貸款和新生獎學金資料,還在本地門戶網站找了份數學家教,補習時間定在每周五和周日晚上,不用耽誤回家。

有這份兼職,再加上寒暑假打工和獎學金,養活自己綽綽有餘。

他不用再當誰的拖累了。

到周三下午,梅恩著陸的預警逐漸頻繁,G省今夏有驚無險迎接過數次颱風,大家都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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