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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明年會閒一點,而且之後也有去西北的工作。到時候有空再去找你們玩兒。」陳頁川說道。

向樂追:「真的?」他說著就激動地抓住陳頁川的手,畢竟大家都是有家有業的成年人,如今相隔幾千里大路,見一面都不容易。

「嘖,」海容從一邊拿了把沒打開的扇子敲了一下向樂追的手腕,「幹嘛呀幹嘛呀,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向樂追措不及防地收回手,不小心帶了下陳頁川的衣服袖子,陳頁川穿著寬鬆款的居家服,被他一下子拉低了領口。

「誰特麼動手動腳了,你……」向樂追本來還在嗆海容的,卻看見陳頁川領口之下露出的可怖傷疤。

是那種被烈火灼傷之後才會留下的痕跡,露出來的部分有三指寬,但向樂追直覺那只是冰山一角。他整個人又往前竄了半個身位,幾乎要上手把陳頁川的領口給扒下來。

「川哥,你身上這是怎麼回事!」

這下沒等海容出手,陳頁川自己先制止了向樂追的動作。而海容只是視線掃過陳頁川身上的那道傷疤,神色不虞地沉默了。

「去年工作的時候,不小心受了點小傷。都是皮外傷很快就好了的。」陳頁川的話雖然是對向樂追說的,但視線卻在窺伺著海容的神情。

非常罕見的,向樂追竟然在陳頁川的臉上看到了一許不安。

要擱以前他缺心少肺的時候,指定要指著海容的鼻子問他是不是搞家暴。但現在他竟也福至心靈地理解了海容的不虞和陳頁川的不安。

萬競霜適時地出來轉移了話題,他拿起茶几點心盒裡的一顆糖果拆開了塞進了向樂追的嘴裡,又端詳著糖紙說:「這是不是我們小時候吃的那種?好多年沒見過了。」

「嗷嗚,對啊對啊。」向樂追含著糖果還積極地嗷嗚道:「就是這個味道,我記得川哥那時候很喜歡來著。」

海容撇了撇嘴,把那不開心的神色都給收斂了,嘚瑟地說:「做這個的廠子早就倒閉了,你們以後要是還想吃那就只能來我這兒來。全國只此一家哈,一顆一個W,一口價不接受討價還價。」

向樂追嘎嘣一下咬碎了嘴裡的糖果,揚起下巴說:「你丫怎麼不去賣地溝油呢,良心都是黑的。」

「人廠子倒了你家怎麼還有這糖啊?」

海容也剝了一顆,只是沒自己吃,遞到陳頁川的唇邊,盯著人把糖果叼進嘴裡才說:「我找到原來的廠家把配方給買了,然後定期找定製糖果屋做的。」

「還能這樣?」向樂追受教了。

又不禁腹誹,海容這個平時最嘻嘻哈哈好說話的傢伙,用起心思來實力也是不容小覷。

唉,這麼多年大家都是聚少離多,甚至連線上的聯繫也越來越少,彼此之間看來也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向樂追很想知道,但向樂追不敢問。

第40章 恩恩愛愛

大年初四那天,向樂追一大早就去了海容的公寓找他們玩兒,而萬競霜則一個人去赴了年前的約。

在咖啡廳幽靜的角落看到林士英的時候,萬競霜意外地發現自己要比想像中的平靜得多。

她看起來似乎老了一些,萬競霜也不確定,畢竟這個人的形象在他的記憶里一直都是模糊的,甚至還沒有向夫人的模樣來得鮮明。

林士英看見萬競霜的那一瞬是欣喜的,但她沒有任何外放的表情。這個人一向情緒內斂,萬競霜和萬瑋不大像,他的性格或許多半遺傳自林士英。

「想喝點什麼?肚子餓嗎,我剛剛問了這裡的服務員,他們說這邊的義大利面是招牌。先吃點東西吧?」

萬競霜把時間定在這個時候,把地點定在這種地方,擺明了就是不想長聊,更不想一起用餐的意思。

他不知道他這位生物學上的母親是看不懂他的意思,還是看懂了依舊裝作什麼也沒懂。不知道也不想深究。

「不用。」萬競霜沒心思裝什麼母慈子孝,他叫來了服務員給自己點了一杯冰美式。

林士英張了張嘴,不知道是不是想說這個季節這個時間喝冰美式太不健康,還是別的什麼,但她終究什麼也沒說。

「你最近過得怎麼樣?西北那邊氣候不好,住著習慣嗎?要是不習慣的話,隨時……」

萬競霜不想聽她說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打斷了她的話頭,直截了當地開口:「閒話就不要多說了,我的時間也不多。你有什麼話開門見山就行。」

「競霜……」林士英遲疑著,最後還是沒有再說那些關心的話語。她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個已經被拆封了的信封放到了萬競霜的面前。

萬競霜從桌面上撿起那封信給撿了起來,一張照片從沒封口的那一頭掉出來,正正地落在他眼前。

其實從攝影的角度講這張照片拍得還挺唯美的,夕陽西下,背景是無盡的蒼茫,男人低頭在他的愛人額角輕輕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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