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朝著它嘟囔了:「小胖子。」
冷不丁被程赫東聽見了,也不給自家閨女面子直接揭短:
「一天恨不得放八次糧,寵物店醫生說困困是他們見過同歲同品種里最能吃的。」
許桉意溫聲笑了下,唇角不自覺揚起:「它應該滿一歲了吧。」
看起來像是成年貓的體型。
程赫東不加思考準確回答:「兩歲半了。」
「來蘆川的路上撿到它的,那會兒它剛滿月。」
一句話蘊含的信息太多,許桉意接收的雜而亂,下意識地看向說話的人,眼神透著的情緒複雜卻又不失真誠。
程赫東雙腿彎曲,膝蓋微張,自然地坐在椅子上,經常鍛鍊的良好體態顯得整個人沒那麼隨意。這人大多時候臉上總是冷峻沒什麼表情,處處透著穩重和不好接觸。
但其實呢?
人好像永遠都是多面的。
察覺到許桉意的目光,程赫東語氣沉斂:「怎麼了?」
「沒什麼。」
許桉意收回視線,眼皮微闔委婉地問:「小貓應該很不好養吧。」
養寵物是件需要很細心和耐心的事情,至少在她看來,她缺少這種嘗試的膽量和自信。
「還好,困困小時候不鬧騰。」
程赫東邊應聲,視線邊游移到許桉意懷裡的困困身上,小傢伙當時嘬奶瓶著急咬他手的情景至今還清晰。
「重嗎?」
程赫東語調平淡,突然問:「覺得重可以把它放下來,她自己有窩。」
許桉意才不好打破貓咪舒適,手臂又騰出來更寬闊的:「不重,這樣就很好。」
程赫東沒再說話。
民宿小院三個人,向栩陽還在廚房磨蹭刷碗,許桉意和程赫東停下話題,氛圍就安靜了下來。
許桉意一直覺得自己屬於話少的人,之前和葉瑩在一塊兒的時候都是葉瑩在說,她在聽。
但自從來了小院,在程赫東面前,她覺得自己還是遜色了點。
程赫東無疑話特別少,但勝在有問必答。
許桉意仔細環視了小院一圈,突然想起什麼,好奇地問道:
「民宿宣傳介紹上不是寫了還有狗嗎?怎麼沒看見它?」
之前向栩陽拿著手機讓她看宣傳介紹的時候,沒記錯的話,上面好像寫的是「內有貓狗」。
程赫東眉峰一動,點了點頭,格外淡定道:
「是有,上星期和村里李叔家的狗打架,打輸了給自己送醫院了。」
許桉意聞聲臉上湧上來擔憂:「嚴重嗎?」
「沒事,吠吠皮糙肉厚,傷口被咬空腔做清創縫了幾針,在醫院觀察。」
程赫東這態度看著倒真是一點兒不擔心,「狗兒子」具象化。
「你沒有和咬它那條狗的主人理論嗎?」
話是這樣問,許桉意覺得要真是到自己身上,她也不太擅長跟人交涉這種情況。
程赫東換了換姿勢,一條腿往前伸了神,聲線平靜:
「沒有,不占理。」
「為什麼?」
「因為是它先挑釁的。」
許桉意愣了愣,接著忍俊不禁。
「那它可能是個戰五渣。」
雖然還沒見到這狗,但心裡已經定義成又菜又愛剛的了,哪有先挑釁還打不過的,有點兒蠢蠢的。
「這兩天應該能接回來了,到時候你就能見到了。」
程赫東說。
許桉意點了點頭:「好。」
加上淡淡的酒勁兒,許桉意的話比往常多了一些,話匣子打開,她這時候像是有著十萬個問題,問:
「你剛才說吠吠,這是它的名字嗎?」
「是。」
「我能問下是哪兩個字嗎?」
程赫東正經八百地回答她:「口犬吠,疊詞。」
隱約猜到了,但不敢確定,現在確定了。
許桉意不察覺,眉眼彎彎地看向他:
「困困是因為愛睡覺所以起了這個名字,那吠吠不會是因為愛叫才這樣喊的吧?」
對上面前人盈盈的笑臉,程赫東在一瞬間有種恍惚到分不清虛實的感覺,甚至脫離現實離譜地覺得這夜色一點也不暗。
他面無表情,輕聲咳了下,斂著眸色:「你語文不像是學得不好的樣子。」
這話突然就勾起來了下午兩人掰扯民宿介紹虛假宣傳的回憶。
雖然表示默認,但毫無防備地被反將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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