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阿奶的院子整體比程赫東的民宿小上不少,房子內的裝飾打眼看也都有些年頭了,但勝在東西都收拾得規規整整,明眼看過去就知道這家人利索。
程赫東熟門熟路地帶許桉意進屋,小拾看見兩人的時候眼神都亮了,似乎在驚訝他們怎麼會來。
許桉意笑著把手裡的核桃遞給她,粉唇微張道:
「剛做的,來拿給小拾和阿奶嘗嘗。」
小拾看起來特別開心,大眼睛都眯笑著彎成明月。
鍾阿奶興許是聽見動靜,也從裡屋走了出來,老花鏡還架在眼上欲掉不掉。
見到兩人,不等開口問,小拾已經晃著手裡的核桃,比劃著名手語告訴了自家阿奶。
鍾阿奶臉上的褶子被笑容帶著直接摺疊了起來,像是條條溫暖的線,直夸許桉意有心。
招呼著兩人坐下來,鍾阿奶話像是說不完,一直跟許桉意聊這個嘮那個。
許桉意臉上也沒絲毫不耐煩,反倒是特別認真,絮絮叨叨在耳邊,恍然有種自在感。
兩人聊得投機,程赫東一句話插不上,故作無奈道:「阿奶您不是還忙著呢。」
被他這麼一提醒,鍾阿奶想起來了,起身要拉上許桉意的手去裡屋,指派著程赫東留下陪小拾寫作業。
許桉意懵里懵神就被帶到了縫紉機前面。
鍾阿奶抄起來檯面上的白色鏤空針織方布,神秘兮兮地問她:「喜歡這個款式不?」
許桉意沒看出來這是什麼,但還是實話道:「喜歡,很好看。」
方巾是整體白色,上面點綴著微微凸起的淡黃色和藍色的小雛菊,一邊還有很短的同料子鉤織的蕾絲花邊,在許桉意的審美點上。
鍾阿奶聽她說喜歡就放下心來,不容拒絕地往她的頭上比劃:「喜歡就好,這就是給你做的,我看手機上都說你們漂亮姑娘喜歡這種款式的頭巾。」
許桉意聞聲臉上湧上來惶恐,急忙擺手往後縮:「這個我不能要的,太麻煩您了。」
「這有什麼麻煩的!」
鍾阿奶表情不滿,准著臉道:「一會兒就做好了,不費工夫,再說阿奶覺得漂亮就想給你做,你可不能辜負阿奶的心意。」
提到心意,許桉意就不知道說什麼了,感覺再拒絕總歸會傷老人家的心,遲疑了幾秒後小聲說:「那謝謝阿奶。」
鍾阿奶擺了擺手:「什麼謝不謝的。」
隨即坐到縫紉機前開始縫邊,接著道:「這台縫紉機還是東子去年給我買的,他知道我愛做這些手工活,愣是悄悄給我買了台,用著順手,做個頭巾不在話下。」
許桉意怔愣了下,難怪跟別的物件比,這台新式縫紉機看上去特別新,原來是程赫東買的……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只是無形中似乎對他又加深了一層厚重的善良濾鏡。
鍾阿奶手上功夫快,三下五去二就做好了,還熱情地幫許桉意帶上,量身定做,越看越覺得滿意,帶著小雛菊元素的頭巾帶在許桉意的頭上襯得她整個人都又明媚嬌俏不少。
走出去的時候,程赫東見狀還恍惚了下,被鍾阿奶調侃說他眼都看直了。
紅暈在許桉意的臉上夢幻般地絲絲散開,像是傍晚時落日不願落下難掩的嬌羞,生成一道惹眼的美麗風景。
人總是會被美麗的一切吸引視線,兩人出了鍾阿奶的家門,許桉意還隱約覺得有一道熾熱的視線盯著自己看。
她餘光試圖去看身旁人,但發現不了什麼。
許桉意耳尖冒著紅意,伸手想把頭巾摘掉,旁邊人冷不丁地開了口:
「別摘,很適合你。」
程赫東的誇讚往往真誠,但許桉意架不住。
而且她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像他們說的好看,她不怎麼戴髮飾,頭巾更是沒嘗試過,總覺得他們說得太誇張了。
程赫東無端地清了下嗓子,指尖蠢蠢欲動,最後掏著手機快步走到離許桉意幾步之遠的距離,張唇道:
「給你拍一張,你自己看看。」
許桉意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程赫東已經按了拍攝鍵,快速出片。
「我還沒準備好……」
她默默囁嚅了聲。
但程赫東已經走了回來,手機遞給她示意她看。
照片裡的許桉意右胳膊正彎曲著,修長白皙的指尖落在耳邊,做著要摘掉頭巾的動作,眼神呆愣地看向程赫東的時候就像是在看鏡頭,沒什麼拍攝技巧,但就是被程赫東拍出來一種自在的嬌俏感。
許桉意覺得自己這張看著挺傻的,耳根子都冒著熱氣,帶著包袱要刪掉。
程赫東咳了咳,出聲:「我的手機。」
「嗯?」
許桉意腦子不在線似的,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想拿著別人的手機刪照片,雖然不是很情願但還是還給了他,訕訕地叮囑:
「這張我沒做好表情,你記得刪了……」
程赫東沒吭聲。
許桉意不放心,眼神遲疑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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