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赫東聽不進去她的話,眉心低壓來來回回地看她那透紅的舌頭,二話不說又去拿醫藥箱裡的棉簽和藥粉。
許桉意看他在蘸藥,小聲嘀咕:「明天自己就好了。」
不至於到上藥的地步,他太大驚小怪了。
程赫東下頜線收緊,不予理會,利索地把藥粉抹在她舌頭上,一股苦味瞬間擠滿整個口腔,許桉意頓時苦得直皺臉。
程赫東見狀心軟,把藥放一邊淡淡開口:「你還想負傷多少地方?」
昨天撞到頭還算情有可原,今天吃個枇杷也能咬破舌頭。
許桉意覺得不能單純怪自己,但也知道程赫東是心疼她,所以沒什麼底氣地辯解:「是你突然說把「雲端」關了,我才沒留神的。」
說完又立馬坐直身體,問他:「為什麼突然要把「雲端」關了。」
眼前人面色嚴肅認真,程赫東心尖微動,頂著那張沉穩的面相,不著調地扯謊:「想跟你多點兩人相處的空間。」
許桉意臉色一滯,眼睛也隨之瞪圓,不可置信地「譴責」:「你不能這麼昏。」
誇張講要真是「昏君」也沒有這樣的……
見她信以為真地盯著自己,程赫東唇角染上一抹淡淡的笑意,須臾後才伸手重新把人摟懷裡,徐徐解釋:「不是突然,之前就考慮過了。」
「蘆川位置偏,「雲端」也發展不起來,那條視頻帶動可能會短暫性地接待一批新旅客,但真正是被蘆川這個地方吸引的會很少,跟風發展難以長久。」
程赫東這話其實沒錯,蘆川是有特色,但還不夠,不足以吸引更多單純喜歡這裡的外地人。
許桉意理解他的意思,消化了一會兒後才又問:「那之後「雲端」還會重新迎客嗎?」
「先不開了,我們回京溪。」
程赫東平靜出聲,被驚訝到的還是許桉意,她下意識地反問:「可是,你不是因為雲阿婆才留在這裡的。」
程赫東清楚她在考慮自己,心下泛軟:「三年前是,但現在身邊有了需要更加在意的人。」
「我其實在哪裡都可以的。」
因為這句話,許桉意心底不斷顫動。
程赫東繼續道:「京溪更方便發展你之前提的社群想法。」
早在和許桉意在一起之後他就有了回京溪的考慮,後來是在她回京溪那兩天裡確定的。
紀數當時打電話給他提了一嘴說許桉意對京溪也會有留戀,再加上後來她說要發展社群,程赫東早已經把回京溪歸納到了對未來的計劃里。
如果說許桉意像是一隻翩然落入他身邊的蝴蝶,那程赫東自認為應該、也很願意去給她一片更加寬闊施展的天空,讓年輕的她蛻變得愈發鮮活美麗。
許桉意聽見這話愣了下,神情意外,似乎是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
如果單論事業,相對於蘆川,京溪與她而言的確是更好的地方,但她面上看上去還不是很高興,愁眉苦臉的。
兩人過於熟悉彼此,因此她在想什麼程赫東一眼就能看出來,揉著她的腰悶聲笑道:「紀數一直在催我回去,享受了三年的悠閒日子,我也要換種生活方式了。」
他的事業同樣在京溪。
許桉意是擔心他過於考慮她而妥協,但程赫東這話無疑是在緩解她的心理壓力,相愛的人本就不需要妥協,成就更好的彼此才是最好的愛情狀態。
先前許桉意也曾覺得程赫東專業能力在蘆川得不到更好的施展,但還是選擇尊重他的決定,眼下他要回京溪,只要是最適合他的決定,她便認為那是對的。
相愛是讓雙方都有更愜意的自由,年輕的生命可以去無限嘗試。
在蘆川看冬櫻花開,看日出升起,看檸檬落地,看溪流潺潺;在京溪穿梭於奔波的人流,過一段快節奏的生活,赴一場輝煌的成就,生活的樂趣處處都有,難忘的人總會遇見,年輕的他們終將擁有一切生動知覺。
氣氛沉寂良久,許桉意窩在他懷裡仰著腦袋問:「我們回京溪以後還回來嗎?」
「想回來就回來。」程赫東不假思索。
許桉意嘀嘀咕咕:「那我還沒有跟鍾阿奶、小拾、秋姐和照哥道別。」
「不立馬走。」
程赫東眼中划過笑意:「不是答應了要幫陳照和林秋忙婚禮的事。」
許桉意聽見這話,臉上那點愁思徹底消散,柔和的笑容也浮了上來,回京溪不是不高興,只是太突然要離開蘆川難免不舍。
但既然不著急走,她還有很多在蘆川的時間。
「高興了?」程赫東問。
許桉意粉唇微張:「你明知故問。」
「嗯。」
程赫東心下肆意:「那高興了親我下。」
許桉意愣了,臉色微紅,嘴上依舊振振有詞:「這還是白天,你不要不正經。」
白天想親她算不正經?不算。
程赫東順著她的話故意曲解:「白天不行晚上可以?像昨天晚上你主動親那樣。」
「我不記得昨晚了。」許桉意一本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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