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默停下腳步,抬起阮冉受傷的右手,借著月光仔細觀察。
從外表看不出有傷,只是手腕處有明顯的紅痕,是人為落下的痕跡。
溫默的唇線拉直,低斂的眼睫底下情緒翻湧,他明明面無表情,可阮冉卻覺得他好像在爆發的邊緣。
「沒事。」阮冉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她輕輕轉了轉手腕,「應該沒傷到骨頭,明天就好了的,你別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呢?
也就是剛才那一刻,溫默猛然察覺,自己對阮冉的感情不僅僅是心動那麼簡單,如果當時沒有理智的壓制,朝高長風揮下那一拳的估計就是他。
可就像現在他無法將阮冉抱入懷中一樣,當時的他也沒有那個資格去為她出頭。
他算什麼呢,一個可有可無的曖昧對象,是不配擁有那麼強烈的占有欲的。
而此時此刻,他能說的也只有等回去了給她上點藥,除此之外,他什麼承諾都做不了。
溫默發現,自己好像不再滿足於做阮冉的朋友,他是如此迫切地想要進入一種新的關係。
可自從時隔七年的重逢到今天,不過也才短短的一個多月,他從未對任何事或者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陷入著迷過。
真是太瘋狂了。
-
阮冉回到房間,借了民宿老闆藥箱裡的藥在手腕上塗了點,鄭蔚在這時才從阮冉口中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鄭蔚還沒來得及生氣,阮奇就已經氣得直接踹翻了房間裡的椅子。
「高長風你個天殺的,我他媽拿你當兄弟,你想做我姐夫!」阮奇咆哮,「你怎麼不去死!」
阮冉猛地一怔,抬眼看向阮奇,有些嚴肅地出聲:「你別說這種話。」
阮奇沒在意,自顧自地說:「我要早知道他是認真的我根本就不會約他來玩,媽的,我真後悔沒打死他。」
溫默捕捉到重點,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阮奇看了眼阮冉,有些愧疚地撓了撓頭,「就是高長風之前說過好幾次覺得我姐長得好看,想認識認識,我都當他隨口說說開玩笑的,我沒想到他真的有這種心思...」
阮奇對阮冉低聲說:「姐,對不起。」
「你有什麼好對不起的。」阮冉用左手一把將阮奇拽到自己跟前,她坐在床邊,阮奇站在她面前,「這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用覺得內疚。只是在交朋友這件事情上,還是得認真仔細點,要分辨得清什麼人可以一塊玩什麼人不可以,你現在年紀小,總覺得到處都是朋友就是好的,可人心難測,你不能保證這些你所認為的朋友里會不會有那麼一兩個不是善類。所以我老和你說別經常跟狐朋狗友出去玩,你總覺得我是在貶低你們,有些人,三觀正不正,人善不善良,你看不出,但我能看出。」
這是阮冉難得的這麼語重心長地和阮奇將掏心窩子的話,不僅阮奇愣了,在場的另外兩個人也愣了。
「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真是不得了。」鄭蔚連連感嘆。
要知道阮冉以前上學的時候,那才叫真的遍地都是朋友,不管是三好學生還是校外混混,她都有認識甚至交好的,那時候大家總調侃阮冉是都城的關係網,有想要認識的人,直接找阮冉就行了。
阮冉欣然接受鄭蔚的挖苦,她嘆了口氣,「我吃過的苦頭,阮奇就別再吃了。」
在場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就好像他們都知道阮冉口中的「苦頭」是指什麼,但只有溫默一無所知。
七年時間實在太長,長到她變了性格,變了為人處世的方式,而他對她經歷的一切都無從知曉。
時間已經不早了,溫默和阮奇離開她們的房間。
「今天太晚了,就不連夜回去了,明早我來接你們。」
溫默的目光落在阮冉身上,看得仔細,又分外動容。
「好好休息。」他說,「晚安。」
溫默的眼神里好像多了些阮冉看不懂的東西,今晚發生的一切她都還來不及反應,所以也沒留意到第一個衝過來將她護住的人是誰,包括落在她身上的襯衫外套,和他緊摟的手臂。
阮冉不知道,在今天這個晚上,有人的愛意在瘋狂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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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之後,阮冉和阮奇都心照不宣地沒將這件事告訴父母,阮冉也沒去建議阮奇要怎麼處理和高長風的關係。
但很快,阮奇告訴了阮冉自己的處理結果。
他已經和高長風絕交了,今後不會再有任何來往,高長風曾想當面和阮冉道歉,但阮奇覺得沒這個必要,因為他覺得這件事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而且他知道,阮冉一點都不想再見到高長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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