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第一時間回復，顯然在糾結猶豫。

她眸色暗了暗，面上做出一番失落模樣。

「確實是我之前做的不好，你不原諒也很正常。」

「這次我放你自由，你可以聽憑本心，留下或者離開，都由你自己決定。」

「另外，府里的郎君我會遣散。」

江初月：「那你呢？」

「我？我當然是繼續做我的攝政公主了。」沈長樂彎起唇角，努力表演出一種無所謂。

「好了，我讓寒刀送你回去。」

她轉身向外走，姿態放鬆，像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可微微顫抖的身體和垂落在身側死死攥緊的手卻泄露了她內心真實的情緒。

一步，兩步，三步。

沈長樂一邊走，一邊在心中默念，阿月，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終於。

身後的人開口了。

「你放我離開，又遣散那些郎君，那你怎麼辦？」

「以後頭疾再發作的時候你怎麼辦？」

沈長樂暫停腳步。

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會習慣的。」

說完繼續向前走。

江初月看著這人的背影，明明割捨不下，卻嘴硬說放他自由。

酸澀上涌，他深吸一口氣，快走幾步追了上去。

「我跟你回去。」

沈長樂猛地轉頭。

「你確定嗎？我只給你這一次自由選擇的機會。」

江初月點頭：「我確定。」

沈長樂：「你無需可憐我。頭疾發作再是生不如死，這麼多年我都抗過來了，以後自然也可以。」

江初月：「你既然都打算放我走了，為何還要遣散男/寵？」

「從前我沒有喜歡的人，這些都無所謂。但現在我已經認清了自己的心，便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我的喜歡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隨口胡說，而是認真的。不管你留還是走，我的身邊都不會再有別的男人。」

沈長樂一字一句道。

說完，撫了撫江初月的臉，「好了，回家吧。我沈長樂也有自己的驕傲，不接受旁人的憐憫。」

「誰說我是可憐你？」江初月好笑道：「你覺得我會是因為可憐就委屈自己的人嗎？我的心沒那麼軟。」

怎麼不是呢？在沈長樂看來，江初月恐怕是這個世界上心腸最軟的人了。

她只是承認個錯誤，說幾句軟和話，裝裝可憐，對方就這麼輕易原諒了。

天真又善良，竟然真的信了她讓他自己做選擇這種鬼話。

很不可思議。

但這種結果正是沈長樂所想要的。

能以這樣溫情的形式把對方拿下，免去撕破臉皮露出自己最惡劣的一面，沈長樂還是很高興的。

面上卻繼續自己的表演。

她略帶遲疑和不敢置信道：「阿月，你，我，不是可憐的話，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也喜歡我？」

她話語裡帶著明顯的忐忑。

江初月心驀地軟了。

傻子，

真是個傻子！

看著對方明顯默認的意思，沈長樂高興極了，「阿月，是我想的那樣嗎，你心裡也有我。」

江初月有點不好意思，聲音壓的很低。

「嗯。」

很小一聲，落在沈長樂耳里卻是天懶之音。

「太好了！」

沈長樂一把將江初月抱住。

「阿月也喜歡我！」

「太好了！」

「我不是一廂情願！」

「好了好了，怎麼像個小孩子似的……」江初月本來就不好意思，現在更不好意思了。

「阿月，我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沈長樂緊緊抱著人。「你親口告訴我好不好？」

江初月抿了抿唇，說不出口。

「先回去好不好？」

「沒聽你親口說，我心裡不踏實。阿月就當安我的心好不好?」

實在是被纏的不行，最後江初月只能忍著不好意思說出了沈長樂滿意的答案。

「我也喜歡你……」

……

後面的事情就很順利了。

遣散男.寵，擇良辰吉日成親。

是的，成親。

早在江初月因男.寵身份受人議論之時，沈長樂就已經有了成親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