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江家人?」
他接過令牌問道。
「是,晚輩藏劍山莊江氏初月攜義妹褚樂央見過谷主。」
江初月對老爺子行了大禮,沈長樂緊隨其後。
「行了,老夫最不耐煩這些繁文縟節,你拿著令牌來此,可是要請我救人?」
「是,前輩所料不錯。」
江初月請谷主給沈長樂治病。
「你確定?」老爺子問了一句,「老夫可是要提醒你一句,這令牌只能讓我出手一次,不管成與不成,都會作廢。而且這小姑娘的病是打娘胎裡帶來的,看上去就不簡單,很大可能治不好,如今這樣最多受點罪,死不了,你確定要把這救命的機會浪費在她身上?」
老爺子說話太直接,就顯得十分不中聽。
江初月聽在耳里是非常不舒服的。倒不是為自己,而是為沈長樂。
脈都沒診呢,就當著病人的面說什麼『受點罪』,『死不了』,『浪費』的話。
但他還盼著對方能盡心盡力給沈長樂治病,便沒有出言反駁,而是不卑不亢回:
「還請谷主出手相救,就算治不好,能緩解一二在下也感激不盡。」
「行吧,治誰都是治,你想好了就行,那你們就先住下來吧。」
說完老爺子就把兩人扔給了徒弟管,自己跑沒影兒了。
這神醫看上去怎麼這麼不靠譜?
江初月皺眉,面上什麼都沒說,聽從安排。
當天夜裡,沈長樂室內外間,一人悄悄進來,正是白天見過的谷主。
「小丫頭,你怎麼跟江家那小子混在一起了,他還為了你動用了藥王谷給的信物?」
老爺子與沈長樂說話熟稔,一看就是早就相識。
是的,嚴格來講,藥王穀穀主算是沈長樂的師父。
她的一身精妙醫術,便是來自谷主傳授。
但他們二人並未正經走拜師之禮,日常也從不以師徒名分相稱,有種平輩論交的感覺。
因此,沈長樂也很是隨意,「老頭,我們倆的事你不用管,我借你這地方一用,你就當不認識我就行,該怎麼治怎麼治。」
「那你是想治好呢還是治不好?」老頭子十分上道。
沈長樂:「你什麼時候又變厲害了?」
她七歲到藥王谷求醫,這麼多年了,對方也不過是給她把毒素壓制住了而已。
「嗐,我這不是不知道你想幹什麼嗎,誰知道你怎麼跟江家小子說的,他白天聽我說把機會用在你身上是浪費的時候還挺不高興的。」
沈長樂:「這個不用騙他,就正常說就行。」
「小丫頭,這江家與我有恩,你可不能禍害人家。」谷主有些擔心。
「我一個病秧子能對武功高強的江少俠做什麼?」沈長樂用一張無辜臉道。
但老頭才不會被騙。
「小丫頭,你搞這一出肯定不是單純要把人家的救命信物用掉吧?」
這一肚子黑水的小丫頭,心裡不知道琢磨著什麼。
身體確實差勁,風一吹就倒,但憑她那一手毒術,十個『少俠』也不是她的對手。
「放心,江家不僅對你有恩,江初月對我也有恩,我對恩公感激還來不及呢,哪裡捨得傷害?」
「我怎麼這麼不信呢。」老頭子持懷疑態度。
沈長樂不再多言,對方怎麼想都無所謂,做好互不認識的戲碼,別插手就行。
第二天,藥王穀穀主給沈長樂診了脈,果然按照她要求的告訴了江初月。
在聽到治不好以後,江初月很是失望難過,好在可以緩解,還算有點希望。
「江大哥,如今江湖形式波譎雲詭,藏劍山莊需要你這個少莊主。」
沈長樂勸江初月回家。
「不行,我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兒。」
江初月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我不是一個人,有丫鬟照顧,有隨從保護,藥王谷一向安全,你完全不用擔心。」沈長樂接著勸。
「樂央,從小父親就教導我,做事要有始有終,你我相識一場,我肯定不能半途離去,總要把你平安回家的。」江初月也有自己的道理。
沈長樂幽幽:「可你年底就要和白小姐成親了,婚事繁雜,江家和白家都需要你。」
江初月心中一窒,很快便強顏歡笑道:「無妨,還有三個月呢,來得及。」
「好吧,那樂央就厚顏再麻煩江大哥一段時間。」沈長樂不再拒絕。
「不算麻煩,你是我的妹妹,這些都是應該的。」
「嗯。」
說完這些,兩人再無話可說,室內一時陷入沉寂。
江初月心中難受,胡亂安撫了沈長樂幾句就找藉口離開了。
沈長樂看著江初月離開的背影,眸光幽深晦暗。
江初月,我已經給你機會了,是你不要的。
當天下午,沈長樂拿著配好的藥,主動去找江初月。
「江大哥,我有事想和你說。」
這是兩人關係跌破冰點後,沈長樂第一次主動找江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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