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男人已經沉沉睡去,兩人背靠背倚靠在一起。此時他正低著頭,雙手環抱在胸口,仿佛在夢中還保持著防禦姿態。
南沙環顧四周。
這裡環境昏暗,仿佛是一片望不到邊緣的黑色地獄;四周儘是異香撲鼻的奇花異草,參天古木葳蕤,僅是樹枝上垂下的長長藤條便可看出其年歲雋永。
林中偶聞風過樹葉時的沙沙響,除此之外一片寂靜,宛如天地間除他二人外再無生靈。
地上鋪滿了落葉,倒是柔軟。但周邊難以忽略的橫七豎八的各類屍體讓南沙不適地皺起了眉。
五彩斑斕的蛇類、四肢扭曲的鬼族、看不出是什麼縫合怪的妖類......
輕輕拍了拍男人的後背。
甄安皓一個激靈醒來,下意識摸向了袖中的符咒。目光凌厲的掃視了周圍,卻對上女孩兒甜美可愛的笑顏。
「醒啦?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吧。」
甄安皓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方才的劇烈戰鬥讓他累到虛脫,不知怎的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我們應該是被那條蛇妖傳送到什麼地方了,這裡魑魅魍魎多的很,不知道林中還有多少。我的法力只能暫時止住你的修為流失,符咒五個時辰後便會失靈,到時候我們若是還沒從這裡出去......」
南沙有些惆悵地嘆了口氣。
來時也沒料到會有如此一劫,只怕指望不上合歡派來人救援了。
「走吧,索性如此了,只能盡力一試。」南沙默默給自己打著氣,站起身伸展了一下筋骨,又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甄安皓看她胸口符咒搖搖欲墜,急忙起身道:「我幫你重新貼一下,等下路上掉了便麻煩了。」
輕輕揭下那張黃色符紙,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注入了一部分法力,利用法力的引力堵住了她心口的窟窿。
生怕貼的不牢固,甄安皓用手指一點一點撫過符咒的邊緣,確保每一處都與南沙的身體嚴絲合縫。
女孩兒溫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符紙,在他的指尖開出一朵朵柔軟的花。
花蕊劇烈跳動著,橫衝直撞的鹿闖進了他心裡。
甄安皓像被那溫度燙到一般迅速縮回了手,可疑的緋紅瞬間將他的臉頰染成了一道雲霞。
他侷促地轉過身,低聲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南沙將右手放在符咒的位置,不敢用力輕輕地撓了撓:搞什麼,弄得人好癢。
兩人默不作聲地走了一段,只顧悶著頭向前沖的甄安皓撥開林中各種繁複的枝條與藤蔓,一言不發地為南沙開道。
在穿過一顆約有十人合抱那麼粗的枯樹幹後,撥開樹洞上遮蓋的紫藤,眼前景象讓二人都吃了一驚。
約有一畝見方的空地上,各種顏色的藤蘿糾纏,宛如織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網,籠罩了整片天地。
仔細一看,那網卻在緩慢蠕動。
南沙平日躺著看小說,略微有些近視,此時忍不住好奇地探過頭,越過甄安皓的肩膀想看清楚那藤蘿究竟是何物,卻被甄安皓一把拽住胳膊。
「快......快走!」
他的聲音驚恐極了,眼看女孩兒還愣愣地反應不過來,索性直接硬拽著她回身便跑。
南沙餘光瞥見身後最粗的那條藤蔓緩緩抬起了頭,三角腦袋快趕上鐵鍬頭那麼大,頭頂上還長著艷紅如血的雞冠,雙眼射出寒津津的光芒。
竟是條善於偽裝的雞
冠蛇。粗略估算長度,只怕十米有餘,身體有碗口粗細。
隨著蛇王的動作,周圍盤旋纏繞的蛇群也紛紛抬起頭,目之所及皆是鋪天蓋地的蛇,瞬間小小方寸內沸騰起「嘶嘶」聲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爬行的響動。
南沙被嚇得魂不附體,尖叫一聲後拔腿便跑,瞬間超過了甄安皓。
此時她哪裡還顧得上受傷的身體,使出吃奶的勁一口氣拔足狂奔,中途被植物枝幹上的尖刺劃傷了皮膚也不敢停下。數不清被地上的藤蔓絆了多少次,直到聽不到身後蛇身與枯葉的摩擦聲才敢停下。
踉蹌著癱倒在地,南沙才發覺因為剛才的劇烈動作,胸口湧出的汩汩鮮血已經洇濕了整個前襟。
甄安皓匆匆跟上來,跪倒在她身邊,顧不上自己還在上氣不接下氣,便要施法為她療傷。
南沙想說什麼,一張口喉嚨中卻湧出一股鏽腥味,嘔出一大口鮮血。
甄安皓不知為何如此慌亂,似乎是怕在這陌生的險境中唯一一個認識的人也死在眼前,他急急念出咒語「化生為吉,福澤永存!」
法力源源不斷注入南沙體內。他本不是治療系,之前只在有治癒技能的師妹那裡聽聞過這句口訣,如今也只能暫且試試。
南沙艱難的抬起手,灌滿喉嚨的血沫讓她說不出話,只能顫顫巍巍地伸向甄安皓的臉龐。
快要碰上的一刻,甄安皓將她染著血的手抓住,按在自己左臉上,帶著哭腔道:「南沙,你不會死的,再堅持一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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