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外邊沒了動靜,下人手持一張托盤,上面疊著一張薄如蟬翼,疊的整整齊齊的皮囊,匆匆進來匯報:「回王爺,皮已經剝下來了,您看屍身是......」
「發還給她家,再給十兩銀子安葬。」甄安皓不在乎地揮了揮手。
一個侍女而已,這也要拿來問他嗎?
宴席後的兩日,京城衙門口,一個全身白衣,額頭綁了白色緞帶的小女孩兒,孤身一人,手持兩根鼓槌,一聲一聲地敲響了衙門門口的鳴冤鼓。
「當今王爺,草菅人命,隨意殺害侍女,手段殘忍!」她一聲聲喊著,那悽慘的聲音讓人不忍聽聞。
逐漸衙門口圍了許多人,紛紛為王爺的心狠手辣議論起來。
上朝散後,沈還重帶著幾個官兵才匆匆趕來,開口便質問路昭昭:「幹什麼!有冤情便寫摺子上報,在門口鬧出這麼大陣仗像什麼樣子!」
路昭昭撲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道:「老爺,您要為民女做主啊!甄王爺殘忍殺害我姐姐,我們一家求告無門,您向來為人公正,也只有您能說上兩句話了!」
事情已經鬧大,沈還重不得不請來了甄王爺親自到場,也叫上了本案的主角之一雀翎。
等了許久王爺才姍姍來遲,終於升堂斷案,聽路昭昭講了一番事實後,甄安皓笑出了聲:「你家有什麼不滿意的呢?狀告本王,所求何物?」
滿不在乎地把玩著手中的穗子,甄安皓心中不屑:什麼公平,不過就是想多要些錢罷了。
衙門外圍著的人群議論紛紛,擁擠著都想看看衙門會如此決斷,會不會包庇皇親國戚。
就在此時,一陣陰風吹過,吹倒了桌案上燃燒著的紅燭。
沈還重下意識伸手便去扶,火焰流竄之勢卻比正常的快上幾倍不止,迅速吞噬了桌上的書卷,點燃了四周懸掛的帷幔。
眾人慌忙起身要向外跑,院門卻突然關上,門口擺放的饕餮、窮奇兩尊凶獸雕像倒下,將大門堵住。
一場大火將衙門燒了個乾乾淨淨,保存最完好的居然是路昭昭帶來的盛著姐姐屍首的石棺。
自此,這座只剩斷壁殘垣的建築,便被施加了枉死女子的詛咒。
朦朧見,鬼燈一線,露出桃花面。
南沙緩緩放下手中資料,心中更是疑惑:這個故事還有什麼懸念嗎?昏庸殘暴的王爺,忠心的手下,申冤的妹妹,稀里糊塗的縣衙,還有倒霉的侍女和一頭霧水的她。
真相?故事的真相就是她現在有點摸不著頭腦。
還有下次能不能別安排這種攻心流的恐怖副本了!她自從來了魔界,修為沒用上多少,一天天淨被精神污染了。
「你是來調查真相的?請跟我來。」面前突然傳來女孩兒冷冷淡淡的聲音,南沙急忙看過去,白十三娘面上沒有一絲表情,像是個沒有感情的指引機器。
也不等南沙回應,她轉身便向正廳飄去。
南沙看著她衣裙下的雙腳紋絲未動,穿著白色布鞋的雙腳自然下垂,腳尖堪堪夠到地面的樣子,不禁一陣不寒而慄。
跟著白十三娘到了正廳,方才坐在堂上的眾人又無影無蹤了,只有一個到處被焚燒後黑色痕跡的空蕩屋子。
南沙還想開口問什麼,一扭頭白十三娘卻也不見了。
南沙孤零零站在大廳中,實在是不知該從何下手。
她以往聽說過修仙界流行過一段時間的多人休閒遊戲,好像叫什麼劇本殺,也是分別扮演其中角色揭開難題的——但是,那也不至於什麼也不指引,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鬼地方啊?
想了想,她的目光放在了身邊十分顯眼的石棺上。
平時看白十三娘背慣了這口棺材,倒也不覺得恐怖,甚至還會調侃說這是她的床。
現在看來,幽森的石棺卻充滿了不詳與恐怖的氣息。
南沙壯著膽子上前,試圖將厚重的棺蓋搬開,卻徒勞無功,只能從一邊取了一根水火棍,從用盡渾身力氣搬開的縫隙內插進去,用力撬開了蓋子。
棺蓋打開的一瞬間,南沙下意識閉上眼,不敢面對裡面血肉模糊的內容。
做了很久心理建設,她小心翼翼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向里看去——
出乎意料的,石棺內空空蕩蕩,只有一些沾染了陳舊血跡的衣物。
南沙蹲下身子翻看起棺材裡的物品,衣物和一些壓棺銅錢不過都是尋常的陪葬之物,看不出什麼異常。
南沙又仔仔細細翻了好幾遍,仍舊沒什麼發現,不禁有些泄氣。
拿起衣裙中相對較乾淨的一件,打算擦擦手去別的地方尋找線索,卻發現這衣裙厚重,胸口處卻有一塊硬的有些反常。
南沙扯開衣物前襟的縫線,使勁抖落兩下,居然掉出一塊渾圓的玉璧。
玉璧看上去倒是上佳的成色,觸手溫潤,看上去價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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