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沙的心中縱有千萬種疑惑，也無法跟趙漢卿這位海神家族的後人講述自己曾在魔界擁有過的奇遇，只能拐彎抹角地問了一句：「那你說這麼強大的靈獸，如果能收為己用......」

「以它身上的海神之力，若不是通天的修為和極品水靈根，絕無可能馴服；若是強行收納，定會被反噬而死。」趙漢卿斬釘截鐵的一句話，卻讓南沙驚訝地跳了起來。

第89章 闖鬼界這天地還不是任他逍遙。……

海神之力？極品水靈根？......反噬而死？

這些詞彙深深衝擊著南沙的內心，她勉強笑了笑，穩定住心神，強裝鎮定地又問道：「有那麼誇張嗎？我聽萬獸谷的朋友說，收納靈寵也是需要極強的緣分的，如果緣分到了，自然就能與靈獸共通共鳴。」

「琉璃藍鯨不同。如果世間真的還有琉璃藍鯨，它所蘊含的上古邪神之力定會有翻天覆地的能量，與當今的普通靈獸不可同日而語。這些知識都是我從教材上看來的，應當不會出錯。」趙漢卿回答的十分肯定，也再一次打消了南沙心中的幻想。

「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事，我先走了。」南沙的心思早已不在這頓飯上，她匆匆向趙漢卿告別，便衝出了包廂；趙漢卿在身後徒留地挽留了幾番，卻不見她的腳步有絲毫遲緩。

她好像總是這樣。從自己認識她那天起，兩人的關係便都是由她一手主導。

半開的窗前，那支折枝山茶花插在素淨的小花瓶中，綻放至荼蘼。

寂寞成片成片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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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叔，你好，我是別的學院的，我想跟您打聽一下，你們這兒有個叫甄安皓的弟子，您認識嗎？」南沙趴在斷情山的門禁柵欄上，向保安亭內的保安隊長陳叔打聽著。

陳叔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茶，正眼都不原意瞧她一下；倒是旁邊的保安粗聲大氣地接了話：「哪個弟子呦，我們這裡這麼多人，我啷個曉得你說的是哪個？」

「他學習很好，在無情宗很出名的，之前還跟您攀過交情帶人進學校，您是認識他的呀！」南沙著急起來，陳叔這種冷漠的態度和假裝不認識的做派，讓她更加確定甄安皓一定出事了。

「走走走！學校門口不讓鬧事！」已經有別的巡邏保安過來強行拽人，南沙一雙手卻緊緊扒在柵欄上，用力到手指發白也不肯放開：「今天見不到他我絕對不會走！」

看她這樣鬧事，陳叔不耐煩地走出來呵斥道：「他好好的在學校里，你鬧什麼！」

「我不信。您叫他出來見我一面。」南沙還是執拗地堅持著。

陳叔「嘖」了一聲，回保安廳取出無情宗內部互聯的玄眼，在屏幕上點了幾下後伸到了南沙面前。在幾聲「嘟嘟」後，玄眼那頭傳來了南沙無比熟悉的聲音：「陳叔，怎麼了？」

已經很久沒聽過他的聲音了。熟悉又陌生的衝擊，也許還有懸著的心終於落地的踏實感，南沙的淚居然瞬間不受控制地湧出了眼眶；多日來的思念讓她的喉頭頓時哽咽，嗚咽著剛想說些什麼，陳叔卻猛地收回手按斷了電話：「行了，這回你也聽到了。走吧？」

南沙緊抓著欄杆的手終於無力地垂了下去。方才那股頂在心頭讓她衝鋒陷陣的心氣兒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刺骨錐心的失落與痛。

原來，他是真的，只與自己斷了聯繫。

南沙再也無法欺騙自己的心，她最後深深看了一眼斷情山外環繞的厚厚結界光罩，隨後毅然決然地轉身便走。

你若向前，我便向前；你若罷休......那我只能作曾經的海誓山盟皆為雲煙。

......

甄安皓，我再也，再也不會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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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猴子收拾東西正準備入睡，忽然看到窗外有人探頭探腦；仔細一望是白天還興致勃勃的小姑娘，此時卻失落的像個被雨雪打濕了的小狗。

「師父，唐長老他們睡了嗎——我想跟你說幾句話——」南沙被夜風凍得瑟瑟發抖，踮著腳夠到窗台邊小聲回應著。

猴子胡亂披上虎皮裙便掩上門出來：「怎麼了？看你喪頭耷腦的。」

南沙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繡花鞋在地上狠狠蹭了幾下，才鼓起勇氣開口：「我想去鬼界掌管壽命的地方看看，不知道找誰幫忙，便來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