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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時翼的隊伍剛剛抵達村口,就瞥見派去監視的侍從倒伏在枯樹旁。

「怎麼回事?」時翼立刻指向那人,厲聲盤問。

「殿下稍安勿躁,讓夜梟過去看看。」

自稱為夜梟的侍從恭敬地抬手,待到時翼頷首同意後,隨即下馬前去查看。

夜梟走到那人身邊,使勁踢了踢他癱軟的身體,那人才緩緩轉醒。

侍從一醒來,便徑直朝著時翼跪下,不停地磕頭認錯。

「殿下,屬下有負重託,望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啊!」

時翼聽著那人的回話,面龐之上瞬間浮現出怒意,伴著狠戾的眼神,直直地凝視著夜梟。

夜梟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抬手揮劍,直接將那個侍從斬殺。

時翼望著那人的屍首,心緒似乎有所平復,陰鷙地開口。

「夜梟,去查查是何人所為。」

「夜梟領命。」

那人恭敬地行禮,而後帶著那人的屍首,身形一閃,瞬間消失不見。

時翼收斂那陰冷的目光,揮手示意隊伍繼續前行。

時煜與墨淵在隊伍離去不久後,也抵達了村口。墨淵凝視著枯樹旁那空蕩蕩的位置,眼中銳光一閃而過。

「看來獵物上鉤了。」

時煜此刻卻顯得格外沉穩鎮靜,平靜地說道。

「進去看看吧。」

時翼所率領的軍隊已然接管了此地,時煜和墨淵剛踏入村子,就遭遇了阻攔。

「你們是何人?此地已經被下令封鎖了,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墨淵瞧著眼前的兩名土兵,面色冷峻,從懷中取出宗門玉佩,展示給他們看。

二人立刻放下手中長槍,恭敬地行禮。

「原來是靈溪宗的仙官,小人有眼無珠,失敬了。」

「那我們能進去了嗎?」墨淵語氣冷淡地問道。

「自然,仙官可以自由出入除了雲嵐王城的任何地方。」

兩個土兵戰戰兢兢地回答著。

時煜看了一眼前方,輕輕皺了皺眉,語氣平淡地催促道,「師兄,走吧。」

墨淵立刻收回手,默默地跟在時煜身後。

留下兩個土兵在原地竊竊私語,「這次靈溪宗到底來了多少人?村子裡那麼多,現在又來了兩個。」хl

「誰知道呢,不過剛才看殿下見到他們的表情,似乎很不高興。」

「呵,咱們這位殿下還指望著靠這次賑災立功呢,現在這些仙官插手了,他怎麼會高興。」

「剛才進去的那兩人,瞧著不是普通的仙官,這段時間怕是不太平了。」

「這些也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趕緊回去站好吧!等會觸了殿下霉頭,有我們好受的。」

兩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懲罰,臉色大變,慌忙返回原先站立的地方,挺直身軀,不敢再有絲毫的懈怠。

而此刻的時煜和墨淵,已經被侍衛領至時翼臨時居住的房間裡。

時翼眼眸微眯,看著眼前的兩人,似乎並沒有認出時煜就是他的哥哥,語氣平淡。

「兩位仙官來此想必也是為了時疫一事吧,其他仙官已經在救治了,時翼代表嵐南郡的百姓,多謝靈溪宗出手相助。」

時翼起身朝著兩人行禮,身形恭敬,倒是看不出此前的狠厲模樣。

「殿下客氣,救死扶傷乃是靈溪宗分內之事。」

墨淵眸中帶著一絲輕慢,語氣卻低沉平和。

時煜此刻卻一直仔細地端詳著眼前的弟弟,似乎想要從他的靈魂深處尋覓出與自已記憶里相似的部分。

然而,沒有,眼前的這個人除了樣貌,完全沒有自已記憶里那天真單純的性格。

時煜忽然感到極為失望,對著時翼行禮後,便打算離開。

「師弟們還需要我們援手,望殿下海涵,告辭。」

墨淵也覺察出時煜的情緒不對,跟著退了出來。

「阿煜,還是不能接受嗎?」

墨淵拉住匆忙前行的時煜,細心地詢問。

時煜此刻的心情有些難以言表,自已明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親眼見到他之後,還是難以接受。

那種感覺並非源自自身,卻又如此深刻地刺痛心扉。

「師兄知道嗎?阿翼是我唯一的弟弟,他小時候很乖,即便他母妃仇視我和母后,他也未曾與我離心。我還是不相信他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時煜描述著從前的弟弟,仿佛那些時光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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