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正和他拳腳來往的少年,雖然沒劉琸健壯,卻也十分英武矯健。而且看身手,也並不在劉琸之下。
人群邊,越王子韶依舊那副軟弱無能的模樣,正忐忑不安地看著場上兩人打鬥。
阮韶這幾年也長了一頭,卻是越人貴族那典型的血氣虛弱的文秀,俊美是俊美,卻沒什麼男子氣概。
大庸尚武。越質子這類柔弱男孩並不受欣賞。
劉琸尋阮韶的麻煩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宮中皇子,城中那些少年貴胄,也都愛有事無事地欺負一下這個越國王子。
一個質子,本來也得不到什麼尊重,只要不太過分,皇帝對此也不聞不問。
場上兩人打鬥得不分彼此,很快分出了勝負。
韶王子的侍從輸給了劉琸兩招,劉琸得意洋洋,見好就收。
這時阿泰才喊了一聲太子到,眾人立刻做鳥獸散。
阮韶急匆匆扶著侍從,趁著亂也跑走了。劉琸回過神來,哪裡還有人影。
「皇兄來得真是時候,見到我剛才揍那小子了?」劉琸找兄長表功。
劉啟用馬鞭遙遙指著越王子主僕的背影,問:「韶王子那個侍從,倒是年少有為,叫什麼名字?」
「姓歐陽,是越國禮部侍郎之子,被欽點來給阮韶那小子作陪的。」劉琸對阮韶之事,比對自己的功課還熟悉,「阮韶無能,他只有事事替他出頭。太傅也是,他替阮韶寫功課,太傅就不管。換成我,就要來皇兄這裡告狀……」
「人分親疏內外。越王子是否學識好,是否能成材,於我們何干?他越是無能反而越好。而你則是大庸皇子,就不能不學無術。」
「我又不做皇帝,學那些帝王術有什麼用?」劉琸不屑道。
「他日你大就番,管理封地,多的是地方要用到帝王術呢。好了,不要狡辯,趕快去梳洗一下,隨我一同去陪母后用午膳。」
皇后的玉坤殿裡,母慈子孝,和樂融融。越王子府里,卻是一片肅靜冷清。
書房裡,阮韶用手指沾了藥膏,輕輕抹在歐陽臻胸前紅腫的腳印上。
「劉琸這個混球,下手那麼重!阿臻,你疼不疼?」阮韶眼底泛紅,白細的牙齒咬著秀氣的嘴唇,滿臉心痛。
「只是普通拳腳傷罷了。」歐陽臻安慰道,「劉琸力氣沒那麼大,我又提前抽身。這點傷還沒有平時練武時傷得重。你不要擔心。」
阮韶苦笑:「我真拿你沒辦法。師父都說你功夫練得極好,你卻還要我故意激怒劉琸,要和他比試一場。我看他根本不如你,是你讓了他的。」
歐陽臻微微搖頭,「劉琸雖然頑劣,但是確實有武學天份。你未練武,所以看不出來。今日確實是他贏了我。」
阮韶臉色微變,「想不到他還不全是個繡花枕頭。阿臻,以後你還要和他比試?」
「比呀。」歐陽臻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今後和他要比的地方還多著呢。」
阮韶忐忑不安,卻又不敢勸。歐陽臻倒是伸手摟住他,將他帶入懷中,柔聲安慰。
阮韶矮他半個頭,恰好可以將頭靠在他肩上。他身軀比起歐陽臻要纖瘦柔軟許多。兩人依偎在一起,神情無限依戀,看過去是兩張俊秀白淨的面孔,十分入畫。
歐陽臻低聲溫柔道:「阿韶,我知道你擔心我。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好你。」
阮韶在他懷裡點了點頭,「我可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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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
建德帝五十聖壽,舉國歡慶,大赦天下。
封王們也都紛紛進京祝賀,一時間京城裡冠蓋雲集,日日都有無數大馬香車從長安大道上駛入皇城。
這其中,最出近風頭,最惹人注目的,當屬遼平王的長女,大庸最為知名的美女兼才女,靜山郡主。
遼平王是異姓王爺,姓江,祖上隨太宗打江山立下汗馬功勞,得封王,世襲罔替。
這靜山郡主才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被內定為王妃,就看最後哪個皇子能將她娶到。
皇室夜宴,一襲鵝黃長裙的靜山低眉順目地跟在遼平王身後,上前給皇帝行禮。
待到禮畢,皇帝讓她抬起頭來。眾人紛紛發出驚嘆讚美之聲。
「還真是個美人。」太子握著酒樽,對劉琸道,「母后希望你能娶她,藉此籠絡遼平。」
「母后巴不得我能把天下有用的女人都娶盡。」劉琸卻是顯得意興闌珊,「這江氏長得還可以,就是太木了,像個呆子。哥哥若喜歡,怎麼不娶?」
「江家多少年才養出這樣一位嬌滴滴的絕色,怕是不甘心送給我做側妃的。」
太子早在前年就已大婚,娶了吏部尚書的女兒陳氏為太子妃,同時還納了兩名侍郎和將軍的女兒為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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