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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小孩子不解人事,對祖父母說:「那個高個的公子不是好人,總是欺負那個小哥哥。」

婆子一聽不對,訓斥道:「你胡說什麼?」

孩子道:「我昨天隔著門板聽到他在打那個小哥哥,小哥哥被他打得直哭,一直在求饒。後來晚間出來吃飯,眼睛腫著,路都走不動的樣子。」

婆子尷尬地咳了一聲,「客人的事,和我們無關。以後不准沒事去前頭,明白了嗎?」

孩子委屈地跑走了。

……

仿佛死過一回,兩人慢慢甦醒過來。

劉琸想阮韶擁入懷裡,蓋著薄單,一起斜靠在床頭,望著窗外波光粼粼的江水。

良久,阮韶幽幽道:「你若當年,就像現在這樣。就好了……」

悔恨痛苦緊揪著劉琸的心,他苦澀地笑,「因為,我嫉妒。從一見面,你眼裡就只有阮臻,一直都是。」

阮韶聽了,只是微微揚起臉,在劉琸的下巴上輕輕吻了一下。

用晚膳時,日頭西斜,江上涼風習習。

阮韶便讓船家把桌子擺在船頭。小孩子幫忙送菜,卻乘大人不注意,溜到了阮韶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遞過來一塊油紙包著的花生糖。

阮韶驚訝,就聽孩子數:「小哥哥,你吃吧,吃了就不疼了。」

「哪裡疼?」阮韶不解。

孩子認真道:「我以前被爹爹打屁股,娘就給我吃糖,吃了屁股就不疼了。小哥哥也被那惡人打了屁股。我把我的糖給你吃。」

阮韶俊秀的面容被夕陽染得通紅一片,接過了糖,半晌才支吾道:「其實,不疼的……」

孩子好奇,「你都被他打得直哭,我都聽到了,為什麼還說不疼?」

阮韶臉更紅了,極艱難地說:「等你長大了就知道,有些時候,不是因為疼才哭的。」

孩子一知半解地點了點頭。

阮韶怕他多嘴亂說,又給了他幾枚銅板,叮囑一番,才把他打發走了。

早在旁邊偷聽了很久的劉琸走了過來,攬過阮韶,嘻嘻笑道:「你怎麼不和他說明白,說你是因為太舒服了,才哭的?」

「還是個孩子呢。」阮韶笑嗔道,「看來我們以後還得小心點,別又讓孩子聽了去。」

「他再過幾年就什麼都明白了,怕什麼?」劉琸嬉笑,「要不,你別光叫不要,多叫幾聲還要、快來……」

阮韶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腳上狠踩一記,「快吃飯,不然扔你進江里餵魚!」

第12章

兩人就這樣在船上過著神仙般的日子,好似人間除了對方以外的任何事,都與自己無關。

每日醒來,必然先是在床榻上廝磨一番。用了早飯,便坐在窗邊,品著酒看兩岸風景。

兩人竟然都喜歡看坊間流傳的奇俠列傳,還時常為書里情節爭辯。

酒喝完了,便對弈殺上幾局,有時還會去幫船家一起下網捕魚。

用了午飯,回房午睡。下午日頭猛烈,也懶得出門,便在床上打發時光。兩人都年少力壯,正是血氣方剛……

入夜後,船停泊在港口碼頭。

阮韶便帶著劉琸去縣城裡轉轉,嘗嘗當地小吃,買點精巧的玩物。

劉琸的王妃靜山至今無出,倒是側室給他生了兩個女兒。阮韶叮囑他可以買點小玩意兒回去哄孩子。

想到家中妻妾,再看著走在前方的清逸背影,劉琸的心沒由來一沉,只得苦笑。

不過想到阮臻也有后妃子嗣,數量還不少,心理又平衡了點。

船順風順水,快樂的時間也隨著這滔滔江水奔流而去,似乎只是一晌貪歡醒來,日子竟然已經過去了六天。

午飯的時候,船家說:「照這速度,後日就可以抵京了。兩位客官沿途還想去哪裡玩耍,老夫隨時可以停船。」

阮韶便說:「從這裡去清江,應該很近。」

「是不遠。」船夫道,「來回半日足矣。客官是想去清江看荷花?那可正是時候,此時清江的荷花開得正好,外地不少人都去那裡游江。不過因為船隻眾多,水路擁堵。二位若想去,另在碼頭租一艘輕便小船的好。」

阮韶扭頭看向劉琸,問:「我們去看荷花好不好?」

劉琸巴不得時間能拖延下去,立刻點頭。

兩人在碼頭租了一艘今年新下水的烏篷小船,阮韶給足了銀子,不要船夫跟著,自己跳上船尾,撐起了竹竿,熟練地把船撐出了碼頭。

劉琸大吃一驚。阮韶得意笑道:「你可沒想到吧?我打小就在荷花盪里長大,撐船採蓮,這些事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劉琸驚喜笑道:「阿韶,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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