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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溫熱的手掌輕輕搭在阮韶肩上。他把視線從窗外江景上收了回來,投向身後。

高大英挺的青年含笑看他,俊美儒雅,目光溫存,是那麼陌生,又是那麼熟悉。

這一切都像夢。和劉琸分別是夢,這兩日獨處是夢,連阮臻竟然親自來接他,也是夢。

夢裡,阮臻將他擁入了懷裡,手臂越收越緊,教他漸漸不能呼吸。那讓他魂牽夢繞數年的嗓音就響在耳邊。

「你終於回來了。終於……回到我身邊了!」

-

船從運河駛入支流,進入皇家專用的渠道。兩岸楊柳低垂,青草悠悠。

船艙內,輕紗低垂,遮擋著外面驕陽酷暑。

幽暗的室內,盛著冰的銅盆放置在床榻一腳,散發著清爽涼意。

阮韶被阮臻緊緊擁著,隨他一起靠在床榻的靠墊里。

阮臻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說著話,阮韶安靜地聽著。

「……我們又等了數日,才接到消息,說你被救了回來,可隨即又有消息,說劉琸將你帶走,讓你做了他的……我那時簡直氣瘋了……」

阮韶撫上他的手背,輕拍著,無聲安慰。

半晌,阮臻冷靜下來,才繼續說:「你在那邊的每一天,我都很牽掛你。我一直都想接你回來,可你這人,總是那麼固執。情報也不是非用你去弄,你何必……」

「都過去了。」阮韶說,「我現在回來了,不是嗎?」

「是呀。」阮臻長嘆,「七年了,你終於回來了。從今往後,再沒人能欺辱你,再沒有人能強迫你,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你自由了。」

沉默了會兒,阮臻又問:「他對你,可好?」

阮韶低聲說:「還行。我沒有吃什麼苦。」

阮臻的手撫上了他的腰帶,阮韶掙了一下,就聽阮臻說:「我只是想看看。讓我看看吧。」

阮韶閉上眼,放鬆了身體。

腰帶被解下,衣衫拉開,然後是裡衣。胸膛袒露在空氣里,輕微起伏著。胸乳上方,有一個銅錢大的十字傷疤,微微凸起,呈現著淡淡粉色。

那是當年的箭傷。

手指輕撫上去,然後是唇,帶著潮濕的熱氣,久久貼在那處。

……

李橋帶著宮人們守在船艙門口,大氣不敢出地等著。

船已經停在了皇宮碼頭上,午後寂靜,房裡的動靜清晰地傳入門外每個人的耳朵里。

……

李松忍不住對李橋道:「師父,這韶公子到底是何人?還真有幾手……」

「閉嘴!」李橋低呵,「胡亂嚼他的舌根,你不想要腦袋了?」

李松縮了脖子不敢再言語。

李橋自己心裡也飛快地打著算盤。

他是阮臻童年大伴,阮臻回來奪位後,他就逃出皇宮跟著伺候他,對他是十分了解。

這麼多年過來,阮臻身邊來來去去也有不少人,但都不過是發泄消遣。

阮臻和皇后相敬如賓,臨幸兩個妃子都是草草了事。床上也都保持著幾分冷靜,直來直去,從不愛玩什麼花樣。

可如今臨幸這韶公子,卻像變了一個人,十八般武藝都拿出來了似的,光聽聲音就知道裡面折騰成什麼樣。

能讓皇帝花盡心思的人,又怎麼能是一個普通人?

屋裡一陣疾風驟雨,終於停歇。過了半晌,傳出偶偶私語聲,有人下床倒了茶水。

李橋正想著皇帝或許該叫人進去收拾了,結果須臾後,又有一聲鼻音濃重地吟哦飄了出來。

旁的宮人都忍不住側目。都是近身服侍皇帝的人,都知道皇帝不是個重欲之人,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對這個來歷神秘的公子竟然如此熱情!

……

「七年了……」阮臻總在他邊呢喃這句,像句咒語似的。阮韶一聽,身心都軟了。

這是自己欠他的。沉浮之際,這句話浮現在了阮韶的腦子裡。

欠了誰,為什麼欠,他卻沒有辦法思考了。

天邊開始湧現彩霞時,船艙內的動靜再度消停,李橋也終於等到了皇帝喚人進去伺候的聲音。等待已久的宮人魚貫而入,送進浴桶熱水。

阮臻赤裸著上身坐在床榻里,大汗淋淋,卻是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

他膝上伏著一個人,昏睡過去般裹在被單里,只有一頭烏髮流瀉出來,正被阮臻的手輕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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