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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韶忿忿道:「妹妹一家都愛淡薄寧靜,比起在朝堂經歷波濤,倒不如在家鄉做悠閒鄉紳文士。這孩子本來也該那樣無憂無慮地長大,你何苦將他牽扯進來。我……我……」

阮臻嗤笑,「那個男兒沒有建功立業的野望。你妹夫淡漠無大志,也不能因此拖累了兒子。我再過陣子就會立大皇子為太子了,你外甥前途必然無量。好了,不說了,先把午飯吃了吧。怎麼,你還是不餓?」

話里的威脅顯而易見,阮韶無奈地別過臉。阮臻這時才給他穿上了衣服,抱他至桌邊。

腳上的金鍊子很長,足夠阮韶在殿裡隨意行走。只是阮臻偏偏不給他衣服,讓他只有呆在床上。

用過了午飯,阮臻抱著阮韶小睡了一下,然後起來繼續處理公務。

阮韶如過去一樣站立在他身邊,為他磨墨添茶。只是阮臻偶爾問他政見,他卻閉口不談了。阮臻也不勉強。

晚膳過後,阮臻抱著阮韶一同沐浴。漢白玉的浴池裡,阮韶的烏髮打濕了水,沾在白淨的脖頸上。阮臻將他按在池邊,俯身親吻。

阮韶卻一直很冷漠,只閉著眼,似乎是在忍耐著。

阮臻從藥盒裡捏著兩粒黃豆大的桃紅藥丸遞到他嘴邊。阮韶身子一緊,下意識排斥。

阮臻湊在他耳邊溫柔又殘忍地說:「你說,我若將你外甥叫過來,讓他看看他敬愛的舅舅平日裡是怎麼『侍奉』陛下的,可好……」

阮韶的身體細微地顫抖著,眉頭深鎖著,卻是終於開啟了唇。

阮臻哼了一聲,將藥丸塞進他嘴裡,然後重重吻住,用舌頭將藥丸頂入了他的喉嚨里。

……

阿姜在殿外候著,聽著阮韶用了藥後的叫喊,不由臉色煞白,雙眼含淚。

李橋知道她的擔心,可也無計可施,只勸道:「等下裡頭事畢了,給寧王進點補藥吧……」

夜夜縱歡,饒是皇帝撐得住,寧王那虛弱的身子怎麼受得了?

可太后不管,永安公主管不了,這天下還有誰能管這事?

阮韶在宮裡一住就是半個月,許書寧急得終於坐不住,來找皇帝。

阮臻輕描淡寫道:「他身子不適,我接他進宮照顧而已。紫宸殿那邊是皇子所,他又是王爺,住那裡並不違背祖制,所以連母后也沒說什麼。皇妹你若擔心,可以去探望他,其他的,就不要多管了。」

許書寧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矛盾,可你將他這樣軟禁著不是解決的辦法。何不如兩人分開一下,彼此冷靜冷靜,想想清楚?」

阮臻一甩衣袖,冷哼道:「想清楚什麼?讓他想清楚他喜歡的是大庸那個中山王,是嗎?」

許書寧一愣,「阿韶這麼和你說了?」

「他要說了,我已經殺了他了。」阮臻惡狠狠道。

許書寧打了個冷顫,勉強道:「陛下要理解,他被那個中山王囚禁了太久,難免有點依賴情愫……」

「所以,我才也要囚著他!」

許書寧見勸不動阮臻,只好告辭,去探望阮韶。

到了紫宸殿,只見阮韶衣衫莊重地正等著他,可人卻瘦了一大圈,蒼白得猶如一道輕煙,隨時都能飄飛不見似的。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膚上,可見青色血管,而衣襟都掩蓋不住他身上青紫斑斕的清事痕跡。

阮韶倒沒說什麼,阿姜卻是跪在許書寧腳下哭道:「公主救救我們家王爺吧!再這樣下去,王爺活不下去了!每日只肯吃幾口飯,鬱鬱寡歡。陛下還頻繁臨。幸,此次都把王爺折騰到暈死過去。王爺原本身子就弱,還被迫用那種狼。虎之藥……」

「這樣下去,你真要活活被他弄死了。」許書寧揉著太陽穴嘆氣。

阮韶卻忽而一笑,「死了也好。死了就自由了,也就誰都不欠了。」

「你本來就沒欠別人什麼!」許書寧氣惱道,「你這人,怎麼就不能把自個兒看得重一點?」

阮韶揚眉,「這話,有人曾和我說過。」

「本來就是這麼一回事。你希望事事都好,想要權衡一切,可這本來就做不到。天下的事,永遠都是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的。你總得捨棄了一方,才能將就另外一方。你以為你自己殞身了就圓滿了?我告訴你,你要一死,兩頭你都欠下了!」

阮韶閉上眼,疲憊嘆息,「我就是,太累了……」

許書寧抹著眼淚,「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這樣了?我就要成親了,本還想讓你主婚的。可瞧你現在這個樣子,唉……」

這夜阮臻如往常一樣過來紫宸殿,和阮韶一同用了晚膳,沐浴就寢。

阮韶地在阮臻耳邊道:「臣……臣有一事想求陛下恩准……」

阮臻正眯著眼享受著,聽了這用詞,哧地一笑,道:「要求我什麼事,這麼慎重?」

阮韶道:「永安公主大婚……原先就想請我以……兄長的身份,為她主婚……臣,嗯……臣請陛下恩准,讓臣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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