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把話說完要死?
嚇了他一跳。
寧霜塵嗯了聲,說道: 「按照幻象給出的指示,應該需要兩個人一起成親,完成成親儀式後,幻象應當便能自行破解了。」
葉雲溪眼露懷疑:「能行嗎?」
寧霜塵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著上下打量他:「還是說,你不敢試?」
葉雲溪立馬駁道:「誰不敢了。」
不就是成親麼。
既然是假成親……只是單純為了離開幻象,好像也還行?
想通此節後,葉雲溪迎著寧霜塵的目光走了過去。
喜床上擺放著兩身喜服,顯而易見,一身喜服是新娘子的,另一身喜服則是新郎官的。
新的難題出現在他們面前。
他們兩個都是男人。
這要怎麼穿?
兩人對視了一眼,寧霜塵提議道:「猜拳?」
猜拳?
這個可以。
這個簡單。
葉雲溪毫不猶豫應道:「行。」
在雲嵐宗的時候,他私下沒少和師兄們一起賭靈石,自然也玩過猜拳遊戲,基本上十次能贏八次。
因此,葉雲溪對自己信心滿滿。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要先確認清楚:「先說好,輸了的人穿右邊的,贏了的人穿左邊的。」
右邊這身喜服是新娘子的。
寧霜塵對此沒有異議:「沒問題。」
兩人說定之後開始準備猜拳。
葉雲溪緊盯著對面的寧霜塵,深吸了口氣,在倒數第三聲後,和寧霜塵同時伸出手來。
定睛一看,他的是石頭,寧霜塵的是布。
第一局,寧霜塵勝。
葉雲溪見狀,立馬耍賴道:「不算,再來。」
他自知理虧,仍是一副理直氣壯的口氣:「我剛才還沒說完,三局兩勝,還有兩局。」
看著對方耍賴的樣子,寧霜塵不免有些想笑,但為了避免浪費時間,倒也沒有同他爭論。
寧霜塵妥協道:「那就三局兩勝。」
第二局,葉雲溪出了剪刀,寧霜塵還是布。
兩人變成了平局。
葉雲溪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
第三局,葉雲溪出了布,寧霜塵出了石頭。
葉雲溪反敗為勝。
他頓時揚起了下巴,洋洋得意:「你輸了。」
說完這話,葉雲溪拿起新郎官的喜服抱在懷裡,並把另一身喜服塞給寧霜塵,一臉等著看熱鬧的表情。
「咯,換上吧。」
輸了便是輸了,寧霜塵沒有像某些人那樣故意耍賴,而是將新娘子的喜服接了過去。
只在轉身之前說了句:「穿不了可以隨時找我換。」
都是男人,他怎麼可能穿不了。
葉雲溪回了他一句願賭服輸,拿著喜服去了另一邊,再磨蹭下去,等會兒燭火又要燃盡了。
等他換好出來,寧霜塵已經穿上喜服,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圓桌旁,甚至自己給自己蓋好了紅蓋頭。
燭火搖曳,影影綽綽,一身紅衣難掩風姿。
這一刻,葉雲溪忽然生出一種即將和攜手一生之人成婚的錯覺。
直到紅蓋頭下傳來寧霜塵冷淡的聲音:「換好了嗎?」
幻想瞬間破滅。
葉雲溪立即清醒過來,回神應道:「換好了。」
寧霜塵扶著桌邊站起來:「那就拜堂吧。」
葉雲溪哦了一聲,理了下不太合身的喜服走過去。
成親無非是拜堂、揭蓋頭、飲合卺酒以及入洞房,就算葉雲溪沒結過婚契,或多或少也聽師兄師姐們說過。
只是一想到成親的對象是寧霜塵,心裡便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
這是假的、這是假的、這是假的……
葉雲溪在心底默念。
拜堂儀式很簡單,兩人並肩站在洞房中間,正對著牆上的『囍』字,一人牽著紅綢的一端。
先拜天地,再拜高堂,最後夫妻對拜。
對拜的時候,因為離得過近,寧霜塵又比他高,兩人的額頭不小心磕在了一起。
葉雲溪下意識捂了下頭,抬手時碰到寧霜塵頭上的紅蓋頭,隨著他的動作往上掀起一角。
他直起身,正好看見蓋頭下寧霜塵露出來的臉,長相清俊,五官疏朗,眉目間卻又透出幾分凌厲,似日出時峰巔積攢的薄雪,清雋中帶著一絲冷冽。
燭火掩映之下,丰神俊逸,風華絕代。
葉雲溪一時看晃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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