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以前那麼討厭他,卻在和他分開後莫名失落,回到宗門又為此心神不寧,總是在夜裡夢見他,練劍時想著他,不管做什麼腦子都是他。
直到在青州城再遇,他才終於找到了答案。
他喜歡寧霜塵。
那種想要和對方親密接觸且無時無刻在一起的喜歡。
葉雲溪微微皺了下眉,沒有回答雲嵐宗宗主的話,只在他們的目光下垂著眼,抿唇道:「爹,娘,可不可以不要為難他?沒有誰招惹誰,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越往後說聲音越低。
雖是寧霜塵先來招惹,但主動靈修的人卻是他自己,如果他不願意靈修,寧霜塵根本沒有可能接近他。
宗主夫人面不改色地反問:「我什麼時候說要為難他了?」
聽到這話,葉雲溪不禁抬起了眸子,卻又聽他娘親接著道:「但你要知道,他是霜華宗的人,霜華宗同我們雲嵐宗如何,你應該很清楚。」
葉雲溪的眸色很快又黯了下去,斂下眼底的眸光:「我知道……」
雲嵐宗和霜華宗素來不和,他和寧霜塵從出生起便是死對頭,是一輩子都不對付的宿敵。
可是……
「雲兒當然清楚!」雲嵐宗宗主在一旁幫他接下話:「只是一時被姓寧那小子蒙蔽了雙眼而已。」
說著頓了下,捋了捋鬍鬚道:「不過,那小子的資質倒還不錯……」
還沒說完,被宗主夫人面無表情掃了一眼,他又隨即話鋒一轉:「不錯是不錯,但實在是太可惡了,竟敢打我們雲兒的主意!」
「知道就好。」宗主夫人接過前面的話,從雲嵐宗宗主身上淡淡地收回眼,繼續對著葉雲溪道:「青猊獸既已認你為主,你先去安頓吧,這幾日便待在溪眠居,沒有我的允許,不准離開半步。」
不准離開半步……
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要禁足他,不許他下山去找寧霜塵。
葉雲溪皺著眉喊了聲娘,可宗主夫人跟沒聽見一樣,說完便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走向殿外。
看著那道走出主殿的身影,雲嵐宗宗主輕嘆了口氣,手落在他的肩上輕輕拍了一下,「聽你娘的,好好休息幾日。」
頓了會兒,又意味深長地說了句,「真正在意你的人,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葉雲溪聽著這話默了默,目光越過主殿大門,望向漂浮在浮陽峰群山間的茫茫雲霧。
在意他的人……
腦中閃過那張清雋疏朗的面孔,他忍不住很輕地蹙了下眉。
寧霜塵……會來找他嗎?
就這樣,葉雲溪被禁足在了宗內。
溪眠居位於浮陽峰後山,是葉雲溪在雲嵐宗的住所。
已經過去了數日,卻沒有半點兒寧霜塵的消息,又無法離開宗門,他不免有些擔心和著急。
每日除了練劍便是練劍,四周都設了結界,就算用上靈器也無法傳音出去。
也不知道寧霜塵現在怎麼樣了……
傷有沒有好?
是不是和他一樣也被禁足在了宗內?
霜華宗宗主對他那麼嚴厲,肯定不只是禁足這麼簡單。
毛絨絨的青猊獸在腳邊蹭了蹭,葉雲溪回過神來,彎腰摸了摸它雪白的毛髮。
這一刻,他才終於明白,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
無時無刻想著他,念著他,只想天天見到他。
一閉上眼,腦子裡全都是他的臉。
可這次他娘親好像真的生氣了,不管他怎麼撒嬌,怎麼軟磨硬泡,都不准他離開溪眠居半步,連傳音符也全被收了回去。
他於是只能待在結界裡。
偶爾師兄師姐會來看他,他爹也會來陪他,可沒有他娘親的允許,誰也不敢將他帶出結界。
葉雲溪正輕撫著青猊獸的頭頂,便在這時,另一邊忽然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
「雲溪。」
葉雲溪扭過頭看去,只見一道青衫身影邁過結界朝他走來,正是藥修閣的師叔。
他隨即起身喊道:「師叔!」
這兩日師兄師姐都在給新入門的弟子傳授劍招,他爹娘也在忙著準備新的宗門大比,只有他一個人待在溪眠居,都快要悶死了。
看見隻身而來的師叔,葉雲溪不禁眼睛一亮,未待他走近便問道:「師叔,你怎麼來了?」
青衫身影緩緩行至他跟前,溫和的臉龐帶著一抹淺笑,彎著唇角道:「我都聽說了,你收伏青猊獸一事,只是前幾日在閉關煉丹,一直沒能前來看你。」
收伏青猊獸……
葉雲溪聽了,動了下唇道:「不是我一個人……」
「我知道。」沒等他說完,師叔在他前面接過話:「還有霜華宗的少宗主。」
聽他提到寧霜塵,葉雲溪神色微頓,略不自然地眨了眨纖長的睫羽,耳廓不自覺染上一抹淡淡的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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