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鈞的手停在半空中,手掌的灼熱遲遲不散,他的手自然垂下,慢慢按在床的邊緣。
他不再去看著常羽,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好一會才起身說道:「那你不去醫院的話,我聯繫一下醫生,讓他們過來昭瓷一趟。」
常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馮鈞已經拿著手機往外走,一隻手在屏幕上點了幾下,似乎是給人打電話,手機貼在耳邊,緊接著房間裡的門被馮鈞反手關上,隔絕了屋裡的視線。
常羽沉默著仰面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看了會,慢悠悠翻個身,手臂撐在床上,雙手托住臉。
心臟撲通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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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鈞打過電話之後在院子裡站會,幾天不見的黑豆從屋檐上跳了下來。
黑豆翹著尾巴就要來蹭馮鈞的腿,不料還沒挨到,就被男人抱了起來。
他鮮少地沒有去正堂工作檯等常羽,而是一步步往庭院深處走,那院子跟常羽那間屋子呈中軸對稱分布,算不上近。
黑豆喵嗚叫了一聲,男人徑直走進房間,把貓放進了自己的屋裡。
「老實呆半天。」男人摸了一下玄貓的頭,慢慢地裡間走。
老宅從外觀看是中式,裡面有一張梨木八仙桌,一整面做隔擋的博古架,牆上有個掛鍾,再往裡走,卻是有些偏向風,一整面牆的書架,一張長案,真皮沙發,刺繡地毯。
馮鈞推開一扇磨砂玻璃門,洗手池上方的明鏡映出一雙眼幽深如淵的雙眼。
他解開襯衫扣子,打開淋浴,水劈頭蓋臉地淋了下去。
「我明明記得有隻手捂著我肚子來著。」
床上有兩道身影交織,身形較小的被扣在懷中,一張精緻的巴掌臉布滿冷汗,身後鋼鐵一般的手臂牢牢地錮住他,一隻手護住青年的肚子,傳送著掌心的熱量。
有人答:「你昨晚疼的厲害,手一直死死地按在肚子上,下了死勁,我給你擋著,怕你傷到自己。」
熱水沖刷著這具健碩的身軀,腹肌輪廓分明,肌肉結實。水嘩啦啦流下,排水口旋起水渦,男人閉上眼,腦海中像是電影一樣又閃過兩條修長勻稱的腿。
好一會,那仿佛要成了雕塑石像一般的人睜開眼,抬手把熱水調成了冷水,就像燒紅的烙鐵猛地被潑了一盆冷水,滋啦作響,壓住了滾燙。
他默默想。
他確實是沒有揉肚子,但是他按揉中脘穴、足三里穴和內關穴……
那雙腿無力地任他擺弄,手像海草一樣纏著他,這些都是常羽不知道的。
*
常羽躺在床上放空思緒,手機在旁邊嗡嗡不止,他慢半拍地點擊接聽。
「二少!」電話里陳銘的聲音顫抖得厲害,「三、三少好像不見了!」
常羽正想著是不是常子顯又在玩什麼把戲,他忍著不耐:「沒打通電話?萬一他就是不想接聽呢?」
「不、不是,三少從昨天中午就出去了——」
昨天中午。
常羽下意識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第二天下午兩點了。
他眉心一蹙:「他晚上沒回來?!」
「沒有……」
「他走之前你看見他了嗎?具體是在什麼時候?有沒有說過什麼話?」
常羽從床上起來,一邊歪頭夾著電話詢問,一邊把鞋穿上,腳步匆忙地往外走。
他想去跟馮鈞道一聲,在正堂沒看見人,只好先推著自己的車往外走。
第16章
常羽把車推出大門,騎著車往回走。
常子顯一整晚沒回來,手機電話也打不通,這附近的人又少,荒地又多,很難想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陳銘說,走廊上的監控顯示常子顯在上午的時候打開了他房間的門,緊接著就跑下樓推著車出去了,所以陳銘問有沒有見過常子顯。
常羽說沒有。
陳銘沉默了許久,常羽一隻手騎車,一隻手舉著電話。
兩人的聲音隔著電話,氣氛緊繃得像是一根即將斷了的弦。
陳銘說:「現在正讓人沿著山道搜尋,等一會再通知二少。」
常羽問:「報警了嗎?失蹤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了,沒報警先報警,連帶著一起通知給常家,趕緊派人進山里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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