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羽撐開檔案袋往裡面看了看,裡面是一堆紙質文件,最前方是一張黑白照片。
常羽拿出來看了看,照片中有一個人坐在角落,看不出年齡大小,身上穿著病號服,雙手環膝蓋沒有露出臉,頭髮略長,乍一看上去長手長腳的,但是身材很瘦削,肩膀上的骨頭像支架一樣空蕩蕩地支撐著衣服。
屋子不大,牆上一塊方正的窗戶被防盜窗無情地封住。
常羽又敞開檔案袋裡面,看見上面的大字寫著『病歷診斷書』。
『中度焦慮』『中度抑鬱』「自殺」……
「阿羽?」
常羽下意識把東西都藏起來,剛一回頭就見馮鈞站在門口:「怎、怎麼了?」
馮鈞走過來看了眼常羽身後,常羽偷偷拿身體去擋:「看什麼看。」
「腳撞著了?」馮鈞看常羽微微懸著一條腿,挪動不方便。
常羽心裡一股子氣:「這還用問?看一眼不就知道我撞到腳了。」
馮鈞轉身出去,常羽蹦蹦跳跳到椅子上,他一摸兜,發現自己剛才在慌亂中把那張照片揣自己口袋裡了。
他扶著桌子起身,正要去把照片塞回去,就見馮鈞已經拿著醫藥箱過來了。
常羽重新坐下去。馮鈞蹲在他面前,小心地給常羽脫掉鞋襪,常羽哼哼唧唧表示自己傷的很嚴重,腳很疼,馮鈞面色嚴肅了。
直到清瘦白皙的腳暴露在冷空氣中,腳一點事都沒有,連個紅印子都沒有。常羽下意識蜷縮了一下。
常羽動動腳趾,發現自己的腳一點都不疼,剛才的疼是心理作用。
常羽:「……」
馮鈞還攥著他的腳腕,認真地看著:「看不出哪裡嚴重,我打電話給胡醫生問問,看看這種情況要不要拍片檢查。」
常羽面紅耳熱,把自己的腳從馮鈞手中拔出來,蹬上鞋子就生龍活虎地往外跑:「矯情!」
馮鈞拾起常羽落下的襪子,在指尖上摩挲,慢悠悠揣自己口袋裡,他看了眼書架,收拾好打開的藥油就離開了書房。
-
常羽再返回去把照片放回去的時候,死活找不到那個檔案袋,要不是他手裡還攥著照片,還差點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覺。
他找了一圈,最終還是沒有把照片放回去,他推測是馮鈞把東西拿走了,拿走的意思就是不想讓他看見。
常羽猶豫著,沒有主動去問。
晚上馮鈞來喊他吃飯,常羽坐在桌前,還是開飯前先問一句自己什麼時候能出門。
馮鈞沒回應,把碗筷擺好之後就坐了下來。
常羽煩躁地皺起眉:「你最近怎麼回事?」
說不上來的,自從馮鈞說給自己一次機會之後,就冷淡了,好幾次自己說話的時候,都感覺自己在唱獨角戲。
準確來說,兩人不像以前那樣親密了。
「你不喜歡我了嗎?你厭煩我了?」他剛說出口,下一秒自己就先否定了,「不可能。」
常羽命令他:「你親我一口。」
馮鈞抬起眼,笑了:「別鬧。」
常羽瞪大了眼:「我讓你現在親我一下你都不願意?好啊!感情真變淡了是嗎?!」
「我說你最近怎麼冷淡不少,你是不是要變心了?」常羽眼裡竄起火苗。
「你要變心早說啊,還把我留在昭瓷做什麼!誰還能非誰不可?」
馮鈞臉色發白,猛地起身往水槽邊走,常羽嚇了一跳,追上去就看見馮鈞在扶著水槽吐酸水。
常羽拍了拍馮鈞的後背,又急得趕緊去找杯子倒熱水,他剛端著水過來,馮鈞站在水槽旁邊吃藥。
湊的近了,常羽甚至能聞見馮鈞嘴裡的苦味,馮鈞直接把藥片嚼碎咽了下去。
「怎麼回事?那什麼藥?」常羽聲音小了些。
馮鈞接過常羽手裡的水,嘴唇發白:「最近胃不太舒服,管胃的。」
常羽躊躇地站在馮鈞面前,臉色也不好看。
馮鈞垂眼看著他,忽然撐著常羽的肩膀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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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三五天又過去了,常羽一直找不到突破口。
他感覺現在陷入了死胡同里,無論自己說什麼,馮鈞都不疼不癢地打太極給他打回來。
常羽試過軟的,他說:「鈞哥,我一直在等你什麼時候出昭瓷門,外面很大,我想和你一起。」
這個時候,馮鈞就會笑眯眯說:「好。」
再問能不能出門,馮鈞就會說:「現在不行。」
軟的不行,常羽就想來硬的,但鑑於自己連馮鈞的一隻手都干不過,只好把硬的改成死皮賴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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