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他還要跟我說什麼,可他只是整理了一下我的衣領,然後坐回了駕駛座,一言不發地開始開車。
那晚之後,我哥開始和我冷戰。
那滋味很不好受,因為我愛他,想和他親近,而且他好像也總是在忍。
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於是開始在網上搜索:
犯錯了該怎麼辦。
可打下這樣的字的時候我又會覺得心裡很憋屈,我又犯了什麼錯?我實在是冤得慌,從某個角度來說,我其實也是受害者。
學校里我跟校長請了假,校長說讓我別請,他說因為張老師走了,現在缺人。
我問他什麼時候走的,校長說上個月就提交了申請,所以這幾天就走了。
我無言地看著張彥希的辦公桌,突然覺得那天他應該也不是故意為之的。
喝酒誤事啊。
我還是跟校長請了假。校長說你們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工資太少了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辦公室里幾個老師都轉過頭來看我,我突然有一種想撂擔子不乾的衝動,但我還是忍住了。
我覺得這校長的臉皮實在是比家裡廁所牆上那瓷磚還要厚。如果睿智培訓學校倒閉了的話,這校長其實有另外的路子可以走,那就是去當裁判——畢竟某國際競技賽場的裁判取得資格不可或缺的要求之一就是睜眼說瞎話,如此來看,校長完全可以勝任。
我把全職代課改成了兼職授課,這樣就不用每天都去,而是只用星期六星期天去一下。
我去市中心找了我哥幾次,但是他真的很忙,所以我開始每天接送他。有一次他和Christine還有合作方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我在大廳里看到他,笑著跟他揮手,他看到了我,但是沒有笑。
Christine倒是很開心地和我揮手:
「嗨,Harvey的大美人!好久沒見了,最近怎麼樣?」
我跟Christine打了聲招呼,可是打招呼的這個間隙,我哥竟走出會展中心大廳。
「拜~下次見哦Lin!」
「好,Christine下次見!」
我急匆匆地去追我哥,然後從背後抱住他:
「你別走這麼快……我想你了。」
我哥停下腳步站在原地,我把他轉過來,然後親了他一下。
這個吻還是有點效果,我哥的表情不再那麼冷若冰霜了,倒像是從冰窖里拿出來的規規整整的冰塊放在烈日下被曬了一下有點鬆動——但本質還是個冰塊。
我學著他以前的樣子,像他摸我的手那樣摸了摸他的手:
「有點冷,我們回去吧。」
我哥沒有說話,但是卻腳步加快地牽我去車上。
我不由自主地揚起嘴角。
回去之後,我迅速鑽進浴室,乖巧地開始洗澡。我本以為我哥會進來和我一起,但是他沒有,他去了房間裡的那個小浴室。
我聽著旁邊水管流過來的水聲,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塗著山茶花味沐浴露泡沫的手臂,思考我哥會不會用我新買的那瓶沐浴露。
我一言不發地走進房間。我哥已經洗完了,他的發沿向下滴水,他那個樣子有點像他之前拍過的一個以黑夜為主題的模特拍攝。
那時他穿著一身黑,頭髮也和現在一樣往下淌水,他的手抬起來和他的肩膀持平做出一個比槍的動作,然後面色平靜地示意導演開機。
我走過去坐到床上,挨著他的手。
「我幫你把頭髮擦一下吧。」
我拿起毛巾細細地幫他把發沿的水擦乾,我哥很安靜,像一隻溫順的小貓咪一樣任由我動作。
他這種順從的反應給了我一些鼓勵,我趁機靠近他,手摸上他的臉輕輕吻他,另一隻手搭到他的肩膀,然後趁機恬不知恥地問他:
「林遠珩,你愛不愛我?」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恢復如初的時候,我哥淡淡地挪開了我的手,然後對我說:
「睡覺吧。」
然後他扶著我的手臂,把我整個人從他身上抱下去。
我靜靜地看著他。
我哥第一次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讓我心裡很難受。我告訴自己,林嶼清,跟他示個弱吧。
我心裡是這麼想的,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變成了另外一種語氣。我真的不想這樣,可是那話就是這樣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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