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等等。」男孩把將軍扶到了馬背上。
感覺到了一線希望後,張思議開始反思自己是否問得太過心急。她壓抑了一連串的疑問,顯示出友好和耐心:「我姓張,該怎麼稱呼你?」
男孩猛然將臉轉向張思議。他似乎有些震驚,眼中多了幾縷光芒:「除了將軍,沒有人叫過我的名字。我叫納祈。是將軍給我起的名字。」
說到最後一句時,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儘管下一秒,他又以擔憂的眼神看著正在馬背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的將軍。
「湯……將軍他,身體不好嗎?」張思議問。
納祈警惕地說:「將軍好得很!」
「那……」張思議壓低聲音,「他有雙胞胎兄弟嗎?」
納祈眨了眨眼,選擇沉默,他似乎不理解「雙胞胎」的含義。
張思議暗自推測,如果將軍和湯岩同齡,那麼納祈應該只比他小七八歲,也就是比自己小兩三歲。於是她又開口了:「將軍好像沒有比你大多少。你們認識很久了?」
「我一直跟在將軍身邊,是將軍把我帶大的。但是我聽說……」納祈湊近張思議的臉,「聽說,人是從媽媽的肚子裡出來的。而且,只有女人能當媽媽?」
「是啊,這是常識。」張思議才剛露出肯定的神態,又有了些動搖,「不過,在十二島這種地方或許就不一定了……。」
她想起湯岩勸她拋棄常識,又一次深感身處異境的無力,於是開始胡亂比劃著名手勢:「現在能告訴我怎麼出去嗎?就是,去外面。十二島的外面。」
「嗯,這個可以。」
沒想到納祈答應得這麼爽快,張思議又驚又喜——原來不用如此拐彎抹角,如果一開始就這樣問出口多好。
納祈確認將軍的身體在馬背上還算穩定後,摸了摸馬脖子:「我們走。」
「是那邊嗎?」張思議在原地有些不安,「和我來的時候方向相反。」
但若不是和將軍有關的話題,納祈並不樂意句句都回應。
她只能硬著頭皮跟上他。
此時,馬背上的將軍似乎已經睡著了。提醒自己要丟掉常識後,她也開始漸漸接受這個和湯岩長相極其相似的陌生人,並默默觀察他伏在馬上的模樣:看起來比湯岩還要沉穩幾分,只是身體很虛弱。
「你一直說的將軍……是什麼意思?」張思議忍不住輕聲問納祈。
至少根據她一路上看到的荒涼景象,這裡不像是擁有軍隊的地方。
「你連這都不知道嗎,將軍當然是這個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納祈乾脆地回答。
「是嗎。那有元首嗎,或者領導人,或者說國王、君主之類的。」
「有啊,都是將軍。將軍就是所有。」
眼前牽著馬的男孩與馬上之人,雖然和平日所見的常人看起來相同,但張思議已有警覺:自己和他們之間或許有巨大的認知差異。??
第22章 十月!他山之石04
04「昏睡」納祈牽著馬,悠然地邁著步子。張思議焦慮地跟在他身後,時不時停下,翻看一眼背包里的手機,又向前跟上。手機依然沒有信號,她還是什麼回應都沒有收到。「到了。」納祈說。他們抵達的,是一片洋紅色的花田。經過了一處又一處荒蕪地帶,這片花田讓張思議驚奇不已。花的模樣與常見的不同。靠近地面的部位有綠葉與枯葉交疊生長,往上則是接近一米高的光滑綠莖。拇指粗的綠莖頂端,托起接近頭顱大小的飽滿花球。花與花整整齊齊,緊密分布,氣勢不凡。與遠處雲天的霞色相比,洋紅色的花球格外熱烈,卻又滿目清新。「這是哪裡?」張思議不知不覺已走入花田中的一條小徑,「快到入口了嗎?」「這不就是嗎。」納祈不慌不忙地答。「不是,我說的是十二島的入口。」張思議有些心急,但還是放慢語速解釋道,「是我來時的地方,以及我現在可以出去的地方。」納祈一邊搖頭一邊笑道:「會有誰不想來將軍的花田?來了以後,自然就不想出去了。而且,我也不知道怎麼出去。」張思議雖有失望和委屈,卻不敢抱怨。這個荒唐的世界,沒有誰對她施以援手。她將目光投向馬背上緊閉雙目,嘴唇發白的將軍。他也毫無動靜。納祈撫摸著白馬平滑的脖子,又對張思議說:「別亂踩,這些都是將軍種的。」張思議低下頭,看到自己的短靴在濕潤的地面有些下陷,表面沾上了泥水。接著,「嗒嗒嗒」向前的白馬又濺起了新的泥水,在張思議的鞋面與褲腿留下斑斑點點的痕跡。這個荒唐的世界,似乎對她還有不少嘲諷。再這樣下去,不僅要在迷糊中兜兜轉轉,還可能永遠沒有機會走出十二島。「這裡的所有都是將軍的。我吃的東西,也是將軍種的。他是這裡的第一人。」納祈得意地說,「不過,將軍最看重的人,嘿嘿,是我。你怎麼了?」張思議邁開步子,向小徑前方走了幾步。她停下時,腳邊正是花田中心的位置。那裡擺著一把椅子。椅子是用淺色木頭做成的,有低矮的靠背和扶手,毫無氣派可言,似乎只是為了舒適而…
04「昏睡」
納祈牽著馬,悠然地邁著步子。
張思議焦慮地跟在他身後,時不時停下,翻看一眼背包里的手機,又向前跟上。
手機依然沒有信號,她還是什麼回應都沒有收到。
「到了。」納祈說。
他們抵達的,是一片洋紅色的花田。經過了一處又一處荒蕪地帶,這片花田讓張思議驚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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