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淵侯帶著應如是走到河邊,這條河上遠遠地有寥寥幾葉漁船,漁船上的燈在黑暗裡發著光,好像伸手就能碰到。
「就在這兒放吧。」青淵侯道。
應如是打開紙袋子,托舉向天空。祈願一個接一個搖搖晃晃地飄出紙袋,綿綿無力,好似一陣風就能把它們都捲走。
「這是在忘川河上抓的,忘川河除了能讓亡魂轉入輪迴,洗淨他們的記憶,還會洗淨那些沒有完成的心愿,下一世,從頭開始,重新再來。」青淵侯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上一輩子,歸零,結帳。」
「那這些被抓出來的不就不能被洗淨了?」
「不能被洗淨,那就會成真啊。放吧。」
話音剛落,「唰——」的一聲細響,第一個飄出去的祈願像煙火一般綻開,放了一個小小的煙花,外面包裹的那層琉璃破碎消散,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裡。
「瘋老頭兒,這這這……」應如是倒吸一口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沒事,」青淵侯拍了拍她的肩,「它們要去人間了。」
看著緩緩升起的祈願,青淵侯輕輕喊了一聲她的名字,道:「應如是。」
「嗯?」
「他日,若你能飛升成上神,你一定要記住,上神不僅是守護天界的,更是守護三界的,魔族的子民亦是你要守護的子民。若天地混沌,你便是那個撐起一片光明的頂樑柱。」
「我懂,您早就說過了,魔族生而為魔族並不是他們自己願意的,只是當年的神,墮了魔,才給他們的後人帶來了無法打破的詛咒。」
「我會一直記得的。」
第9章 往事集
戰場掀開幃布,一股子難聞的血腥味混著草藥味撲面而來。這個傷兵營里的,都是剛剛才從前線抬下來的重傷者,斷腿的、斷手的、少了隻眼睛的,腦殼上有一個洞的,不過都已經被包紮得差不多了,看起來沒那麼血肉模糊。應如是穿著打雜的衣服,臉上帶著面罩,在這群傷兵里忙忙碌碌。給他們包紮,上藥,換繃帶。第一天來傷兵營做這些事的時候,她能跑出去乾嘔十來次。血腥的畫面刺激著她的眼睛,血腥的味道刺激著她的鼻腔,身體裡面翻江倒海,但她始終不肯放棄。去了傷兵營直接就往重災區跑,她一向覺得她要做就要做最難的事,她是個越挫越勇的性子。而且往往最難的事,做的人也最少,也更需要人手。當她看到這些傷兵,她更加覺得他們需要她,她有義務去做這些。除了頭兩天不適應,應如是現在已經能熟練地做這些事情了。傷兵營里的士兵們看著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給他們端茶送水,不禁覺得有些愧疚,自己這一身傷,不僅要麻煩這個小姑娘照顧,而且還可能嚇到人家了。因為這個小姑娘除了必要的時候都不怎麼說話,他們心想,這肯定是自己的傷太駭人了。可能是想安撫這位小姑娘吧,也可能是這裡的氣氛太過沉重,這裡的士兵會在她空閒的時候跟她搭搭話:「嘿,你是誰家的小孩,怎麼來這種地方?」「我是你們將軍的小孩,看這邊人手不夠,就過來幫幫忙。」「將軍?哪位將軍?」「你猜?」「我猜不到。」「那算了。」一看應如是又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了,立刻又有人問:「你是不是很怕我們?」「我為什麼怕你們?」「因為我們的傷很嚇人。」「還行吧,看習慣就還好。」應如是語氣淡淡。「那你這小姑娘膽子挺大。」「嗯,當然!因為以後我也會去做一名戰士!」一說起這個,應如是的周圍的氣場就活躍了起來。「哼,當戰士?」人群中有人嗤聲道,「當戰士有什麼好的,跟我們一樣,受一身的傷,還差點死在戰場上?」「哎,老五。你說話溫和一點,人家一個小姑娘,別被你嚇到了。」那名叫老…
往事集戰場
掀開幃布,一股子難聞的血腥味混著草藥味撲面而來。
這個傷兵營里的,都是剛剛才從前線抬下來的重傷者,斷腿的、斷手的、少了隻眼睛的,腦殼上有一個洞的,不過都已經被包紮得差不多了,看起來沒那麼血肉模糊。
應如是穿著打雜的衣服,臉上帶著面罩,在這群傷兵里忙忙碌碌。給他們包紮,上藥,換繃帶。
第一天來傷兵營做這些事的時候,她能跑出去乾嘔十來次。血腥的畫面刺激著她的眼睛,血腥的味道刺激著她的鼻腔,身體裡面翻江倒海,但她始終不肯放棄。
去了傷兵營直接就往重災區跑,她一向覺得她要做就要做最難的事,她是個越挫越勇的性子。而且往往最難的事,做的人也最少,也更需要人手。當她看到這些傷兵,她更加覺得他們需要她,她有義務去做這些。
除了頭兩天不適應,應如是現在已經能熟練地做這些事情了。傷兵營里的士兵們看著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給他們端茶送水,不禁覺得有些愧疚,自己這一身傷,不僅要麻煩這個小姑娘照顧,而且還可能嚇到人家了。因為這個小姑娘除了必要的時候都不怎麼說話,他們心想,這肯定是自己的傷太駭人了。
可能是想安撫這位小姑娘吧,也可能是這裡的氣氛太過沉重,這裡的士兵會在她空閒的時候跟她搭搭話:「嘿,你是誰家的小孩,怎麼來這種地方?」
「我是你們將軍的小孩,看這邊人手不夠,就過來幫幫忙。」
「將軍?哪位將軍?」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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