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是笑了笑,道:「對啊,也是他讓我知道,我母親為何不讓我修武。我真是覺得……這個理由,很可笑!」
藏海珠,是個什麼東西?還要來擋她的路?!
「那個時候,心心念念想做戰士,可她卻怕我戰死沙場,不支持就算了,還百般阻撓,以為這樣我就可以少吃一點苦。她要是真想阻止我,從我一出生的時候就應該阻止我,先是默許了我去做武官做戰士,再反過來跟我說怕我戰死。現在知道一切,一切不過是因為一顆破珠子!讓我覺得過去所經歷的所有、一切都像個笑話!因為害怕戰士戰死沙場!」
雲歸微微垂眸,道:「藏海珠於她來說,是必死的結局,她不可能知道以後還放任不管,在她的立場,這沒有錯。」
應如是氣笑了:「對啊,在她那沒有錯。可是我不是給她活的,若是必死的結局,那也是我自己選的!我得跟她說多少遍,我首先是一個人,其次才是她的女兒,可最後卻不過換來一句:我是為了你好。」
「師父,你知道嗎?小時候,我覺得家人就是我的全部精神倚仗,他們要開心,要過的好,我才會覺得好。可後來他們都反對我,我的父君,他都不知道這些事,卻跟著我母親一起勸我,因為那是他的妻子。可我也是他女兒啊!他沒有把我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上去對待,只想著把我的未來掌握在他們手裡。」
「可偏偏,他們的女兒極具天賦,」她抬頭望向天空,慢慢道:「不僅上天希望她飛升,三界之中也有人希望她飛升。我,很早之前,就已經不需要他們的認可了,因為他們的認可……對我沒有意義了。」
雲歸抬眼望向她,道:「你,後悔嗎?」
這一句問的不僅是失去信念後的一路走來,更是與家人之間因為矛盾、理念而越走越遠。
應如是隨意抓了下頭髮,道:「瘋老頭告訴我,做了,就不要回頭,世上沒有後悔藥。我活著的理由就是去找自己的意義在哪,可時至今日,我仍未看清。我只知道,我不願被束縛,被脅迫,被那些無謂的事情困在一方天地而不得脫。」
靈泉這裡靜默了好一陣,只有時不時有遠處的鳥叫聲傳來。
「夜深了,晚風涼了,回去吧。」
他的聲音似是隨晚風一道遠去,同寂靜和空曠纏綿在一起,寧靜悠揚。
雲歸說完這句話,起身朝遠處雲歸閣走去。應如是也站起身,踏著一步步神澤回到岸上,跟上了雲歸的腳步。
應如是在雲歸閣歇了一晚,次日早起時就看到了小童子給她端來的早飯。
她用過早飯,就下樓去找雲歸君,昨晚,還有些事情沒講完。
「坐。」雲歸示意他對面的位置。
應如是過去,坐好,道:「景風找我是希望我去幫他做事。」
就像是在談公事一樣,應如是表情沒有任何波瀾,一副準備公事公辦的樣子。
雲歸頗為淡定地點頭:「猜到了,招降你可比殺了你來得有利得多。只不過,」雲歸微微笑著望著應如是:「我看他怕是有些困難。」
應如是道:「他很有誠意,當時就準備把魔族兵符給我了。如果我不是應如是,怕是就答應了。」畢竟是領一界之兵,戰三界之不平,這個誘惑力對於一個將領來說確實相當到位。
雲歸笑了笑:「可偏偏你就是應如是,你身上的擔子已經由不得你任意妄為了。」
應如是挑了挑眉,是不能任意妄為,但是身份和地位倒是可以在三界橫著走。
雲歸提醒道:「景風是個無利不起早的,第一次跟你見面就提這個,怕是……有了打算。」
應如是點頭,相當冷靜道:「是,他抓著我的把柄,有著可以將我一舉擊潰的殺招。」
雲歸微微皺眉。
應如是狡猾笑道:「師父,藏海珠和過去的事你瞞了我這麼久,是不是應該補償我一下。」
雲歸身體微微後仰,打眼瞧著她,想著她心裡打著什麼主意。這丫頭小時候是個古靈精怪的,還道長大了以後性子沉穩,原來的脾氣改了不少。沒想到,用在這兒了。
雲歸微微眯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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