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是回到軍區,易汝安將軍和一眾將領從一旁過來,他們也才從戰場上下來,皆是一身血污。
這次即使主帥親臨,仗也是打得格外艱辛。易汝安望著後面疲憊的軍馬,詢問道:「可要派人去一重天?」這不僅是他的意思,也是大家的意思,這幾日就靠著這麼幾萬人守著這裡,對抗著魔族數不清的人馬,而一重天的人卻遲遲不許動,實在是,力不從心。
應如是把韁繩遞給了一旁的將士,搖頭道:「不必了。」
「為何?」易汝安皺眉問道,一眾將領皆是不解,甚至有幾個面對應如是的態度都要氣瘋了。這幾日無論怎樣就是不要援兵,底下的戰士都是苦苦支撐,這是拿他們的命在賭!說句不厚道的,哪有這麼做將領的!
應如是道:「重兵已至四海。」
……
第四日半夜裡,朱纓帶著一批人馬下來,進了軍區,對應如是行軍禮,道:「殿下,一個時辰前,大量魔兵侵襲四海,侯爺已經帶兵過去了,另外撥了我一萬人馬回兵此處,相助殿下。」
應如是點頭:「好,做好準備,填補空缺,替換傷殘,隨時會再上戰場。」
「諾!」
景風其實從第二日開始就一直都在試探她,可能只多加了兩萬兵力,再下令重攻,天族節節敗退。若是應如是沉不住氣,被這紙老虎給唬到了,以為重兵在這裡,那麼大軍派往人魔交界處,四海無回兵,救援不及時,那魔族便有了可乘之機,一口作氣攻上九重天。
可應如是遲遲不鬆口,硬是給他耗到了第四天午時。此時景風便知道,自己的想法應該被應如是猜到了。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景風知道應如是當初為何而來,也猜到了她會留下大量後備兵力,隨機應變,所以才會試探她,萬一被這障眼法給騙了,那豈不是好處多多!
可惜了,並沒有。
重兵早已發往四海,召回肯定是來不及的。當然,景風就想逗逗小朋友,試探一下應如是,並沒有真的考慮過讓重兵回來。
打,他肯定是要打四海的。
四海破,直入天庭,何樂而不為?就算天庭把兵力都集中在那裡又怎樣,他苦心籌謀百年,勢必要一舉打下!入主三界,是他一輩子的事業和野心,哪怕是強攻他也在所不惜!
既然都是聰明人,那便看看誰的拳頭更硬!看看仙族擋不擋得住他的鐵騎!
第五日上午並未再開戰,應如是趁機讓士兵多歇一歇,之後必定是一場鏖戰,更難打!
寅金族的軍報和四海軍報都陸續送到了主帳。應如是一本本翻著,一本本看著,最後丟下了軍報,一個人坐到外邊透氣。
魔君並沒有打寅金族,而是派人圍住了那裡,估計是想把大事先解決了再回頭處理這個。陳元看這邊並無大礙,且戚陌離的兵力也比較可觀,留在人魔交界處的主要兵力也都被仙族牽制,寅金族自己對付外面的這些人應該沒什麼問題,問她要不要回兵。
應如是能看到這個戰報就已經明白,魔兵傾巢而出,景風已經不在乎守不守得住魔界了,後備空虛,無人把守,陳元才能將這份戰報送到她面前。她回答說,回兵去援助四海吧,這邊已經不需要再加兵力了。
四海的戰報來得很多,很急,情況,很惡劣。
縱使瀾滄王身經百戰,武平侯回兵相救,還是一連被攻下數座城池,好在及時撤離,百姓傷亡不大。
魔兵實在是太多了!
一日後就是決戰,若想要贏,就只有這一次機會,殺了景風,他一死,群龍無首,自會作鳥獸散。
與其說是景風選擇了應如是,倒不如說是應如是選擇了景風。景風知道,無論他在哪,應如是都會來牽制他,必要時,決一死戰。所以,景風這場仗的對手就是應如是,去哪兒都沒用,倒不如直接和她對上。
很多事情在這時都需要了結,應如是如此,景風也如此,什麼算計都已經沒用了,只有赤裸裸的對鋒,孤注一擲的較量。
人魔交界處不似原來那般漆黑,應如是坐在外面還有些不習慣。她抬頭望著被她劃破的天際,心想著,打完仗了之後要不要給它縫起來,可那個時候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應該也跟她沒什麼關係。就這麼胡思亂想了一遭後,她又把自己的思緒拉回正軌。
她在外面坐了好一會兒,說實話,她覺得後天跟景風的決戰的結果大概率是同歸於盡。她不覺得傷感,也不覺得悲痛,無論什麼結果,那都是給自己的交代。
景風,是一個很強大的對手,這一點她從來都沒有質疑過。
她最後看了一眼外面的霞光,隨後轉身進了主帳,累也不能懶惰啊!還有那麼多人要靠著她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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