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可照做。
露可現在的腳還是赤著的, 她的腳非常漂亮, 足弓優美,腳趾瑩白,指甲如同花瓣般輕粉,像是藝術品。
這樣一雙腳輕輕踩到黑色堅硬的皮鞋上, 仿如玫瑰與槍械,對比鮮明。
「開始了。」
封逸言彎了彎眼睛。
露可:「嗯!」
隨後封逸言輕輕哼起華爾茲的舞曲,就這麼帶著她在無音樂的環境中慢慢的跳起舞來,帶著她前進後退、轉圈,那雙黑眸舒緩地凝視著她,比夜色更漆黑更溫柔。
露可被迷惑般仰頭望著他。
和暖的夜風輕拂,燈火輝煌的山莊裡隱隱約約傳來音樂聲。
冰雪覆蓋的花園裡,露可一襲水藍色禮服長裙,白色捲髮挽成髮髻,仰著脖頸看她的男伴,睫毛卷翹,蔚藍的雙眸清澈如水。
封逸言白色襯衫搭配黑色正裝和溫莎結,氣質清貴,身形修長挺拔,黑夜似的眼眸帶著微微的笑意,從未有過的溫柔能讓人酥了心腸。
兩人在鋪著厚厚雪毯的草坪上跳舞。
露可忘記了其他,就這麼呆呆地望著封逸言。
她總感覺主人有一點……悲傷?
不是難過,是悲傷。
但又不確定。
因為封逸言沒有流露出任何悲傷的微表情,甚至還微微噙著笑,沒有任何根據,就只是她的一種感覺而已。
這股矛盾感把露可深深攫住了,讓她完全忘掉了其他,就只望著封逸言。
苦心營造的氛圍為別的男人做了嫁衣裳,邱嘉泊氣得額頭青筋亂跳,再也維持不住風度,臉色陰霾地大步離開。
就只是一支舞而已!連一支舞的機會都不給他,封逸言你真是好樣的!
邱嘉泊怒火沖沖。
但無人察覺到他的離開。
露可和封逸言的眼中只有彼此,他們踩著舞步從岸上跳到了溪水中,在微涼的溪水裡跳華爾茲。
水只沒過了他們的腳踝。
隨著舞步,溪水被攪得發出水流聲。
「哥哥!」
又跳了一會後露可終於忍不住了,一把將封逸言撲倒,然後跟謀殺似的把人壓在溪水裡,幸好溪水不深,即使躺下臉也是在水外的,只淹過了封逸言的耳朵。
露可趴在封逸言身上。
華麗的高定裙擺像是光明女神蝶的蝶翼垂落,在月光下流動著迷人光澤。
她揪著他肩部的衣料俯身逼近他。
那張化著妝美到令人窒息的臉龐逼近封逸言,以星空為背景,美得如夢似幻,藍眸比星辰更璀璨。
「我為什麼感覺你不開心?發生什麼事了嗎?告訴我。」她急切地問,藍眸里的那汪星辰也在跟著晃動。
封逸言:「沒有。」
「你有,告訴我!」
露可急切地說,她依舊壓在他身上,手揪住了他的衣領,一幅他不說就不讓他起來的樣子。
封逸言躺在溪水裡,昂貴的正裝已經被浸泡得濕透,那張俊美的臉即使是在這麼狼狽的情況下依舊白玉無瑕。
一個逼問,一個沉默。
兩人僵持了很久。
最終以封逸言狼狽離開結束。
……
靠近茶花叢的迴廊里,封逸言渾身濕透地坐在長椅上,半晌從口袋裡摸出一包濕透的煙和一隻金屬打火機。
打火機的火石轉動,發出輕微摩擦聲響。
身後傳來皮鞋觸碰地面的腳步聲,腳步聲略沉,暴露出主人壓抑憤怒的情緒。
邱嘉泊盯著封逸言的背影,他嘗試過壓下自己的怒火了,但是沒有辦法,他控制不住自己。
酸澀嫉妒變成了助燃劑,那種滯悶感把憤怒燃得越來越旺,直至摧毀一切理性。
他忍怒,聲音從齒縫裡擠出:「只是一支舞而已……」
這些天的期待、準備,一切的心思被三番兩次破壞截胡,直至付諸流水,他眼角猩紅驀然爆發。
「他媽的只是一支舞而已,你連這點念想都不留給我?!!」
楊雨果、陸哲遠也來了。
舞會大廳的燈只壞了一分鐘,燈亮後他們就發現露可被邱嘉泊帶走不見了,他們就在山莊裡找,這會找到了這裡,然後發現邱嘉泊似乎被截胡了。
兩人一個站在一邊,都抄著口袋,臉色冷漠,沒有絲毫要說和的意思,甚至還有點看好戲的感覺。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