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只是有錢小孩的一次隨興所至,只是因為寵物剛剛死去比較難過,過一陣子也就拋在腦後,不會再來。
沒想到十三年了,他看著那孩子每年有空就抽空過來,看著他從一個孩子長大,變成家喻戶曉的大明星。
執著若此,他都想道一聲阿彌陀佛,勸封逸言放下執念。
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帶人過來。
住持的目光慈和地投向了站在門檻附近的女施主。
對方背著光,臉上的表情有些模糊,卻能看到對方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封逸言,藍眸無比專注。
靈性的直覺讓他有一瞬的恍惚,恍惚間他覺得對方跟案上那供了十三年的哈士奇有些相似之處,仿佛動物化作了人,活生生的回來報恩了。
隨即他輕輕搖了搖頭,輕嘆自己多想。
風穿過迴廊陣陣拂在身後,帶著料峭的寒意和寺廟獨有的香氣,露可輕輕呼出一口氣,低頭使勁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想把那股奇怪的鼻酸感給揉散。
她再揉了揉眼睛,試圖把泛酸的眼眶揉正常。
封逸言添完香油察覺到了露可的異樣。
露可剛才太安靜了,一個字都沒說,這有點不像她,轉身看到露可微紅的眼圈時,他心頭一跳:「怎麼了?」
他急步過去,捧起她的臉緊張問。
露可猛猛搖了搖頭,揚著眉毛咧著嘴角,儘量讓自己笑得自然:「沒什麼,就是有些感動。」
因為感動所以差點哭了?
封逸言壓下心中的疑惑和異樣,摸摸她的背安撫她。
在封逸言想要問她問題之前,露可迅速轉移話題,指著照片裡傻笑的哈士奇說:「她知道你做了這麼多一定也很感動的!」
封逸言沉默了一下,低聲說:「感動嗎,但這也只是遲到的彌補罷了。」
露可一愣:「彌補?為什麼說是彌補?」
封逸言眸光暗淡了些許,放開她,語氣平靜地說:「因為她臨死前的一些事,我一直都……」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方才沉澀地繼續說,「我一直都很後悔。」
他抬起鳳眸,望著案上的照片:「做這些比起實際意義,更多的是讓自己心安,好讓自己不那麼愧疚,因為不論我怎麼做,她都已經感受不到了。」
露可看著他說:「也許她感受到了呢?」
封逸言沒有說話。
露可看著他,沒有任何不耐煩。
大概五六秒鐘後,封逸言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她:「你知道她是怎麼去世的嗎?」
露可當然知道自己是怎麼狗帶的,但是在封逸言面前她應該是不知道的,於是她搖了搖頭。
封逸言牽著她的手,帶她離開了往生堂,兩人在一處無人的檐廊處坐下,他第一次跟人說起了露小狗的事:「在我十歲的暑假,我們一家帶著露可去了馬來西亞……」
那年封乘海和嚴路妍要跟馬來西亞的豪族孫家談一筆生意,那時封逸言正好放了暑假,他們想著順便一家人去那邊玩玩,於是就把封逸言和露可都帶上了。
落地後,兩夫妻由孫家的長輩們接待,封逸言和露小狗則由孫家的小少爺帶著一起玩。
那小少爺叫孫康康,八歲,和封逸言只差了兩歲,算是同齡人。
男孩子都喜歡跟比他大一點的男孩玩,孫康康也是,再加上封逸言本人氣度和長相都很頂,孫康康平時都沒見過這樣的小哥哥,見面後就生起了崇拜心理,處處討好,想要跟他做真正的朋友。
而封逸言卻是不屑於跟這種還會留鼻涕的小孩一起玩的,只浮於表面地應付應付他。
小孩子都是最懂眼色,沒過多久看出了封逸言不屑跟他交朋友,然後他逆反了。
孫家在馬來西亞是豪族,孫康康也是從小眾星捧月長大的,這一逆反起來長輩的囑咐都拋在腦後,忘了長輩們說一定要討好封逸言這位小太子,他開始想要找封逸言的不痛快。
他發現封逸言對他的狗非常在乎,於是就把注意打到了露可身上。
他改變行程,提出帶他們去海灘玩,讓露小狗看他的沙堡。
二哈哪能抗拒這種誘惑,一到海灘就樂瘋了,到處瘋竄,把精緻的一座座沙堡給拱翻,她在沙坑上刨土,把嘴筒子埋在裡面,心都玩野了。
之後孫康康帶著露可去了孫家的私人動物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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