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今天的事辦得這麼順利,她心裡清楚,林錨「功不可沒」,她也沒起多大作用。眼下,她只想儘快回家。她和父親說兩天一夜自是往時間久了說,如果能提前回去,說不定父親能高興點。
她的心似是被什麼揪著,身體忽冷忽熱,腳底輕飄飄,一心只想回家。
林錨拖住她的身體,她想掙脫開,沒成功,走到車的地方還需要經過十幾里的坑窪路線。
林錨蹲下,示意她爬到他背上,半夏徑直往前走,腿更軟了。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犟......」林錨看著她踉蹌而倔強的背影說。
幾步快走,他追上半夏,身體一個懸空,半夏就被他扔到自己背上。
「你到底幹什麼的啊,背這麼硬,都是肌肉,臉上還都是傷......」半夏無力趴在他背上,燒糊塗了,迷迷糊糊說。
白皙而柔軟的手划過林錨耳後,脖子,他的耳朵邊緣不合時宜又熱又紅,喉結滑動,豆大的雨點砸在他們身上。
林錨給半清醒半糊塗的半夏系好安全帶,一腳油門,遠離是非之地。
半夏的情況不允許他開回家,必須儘快治療,車駛出石門村,進了津州鎮主街,他一邊開一邊留意街道兩旁的診所。在一家診所門前停車,林錨抱著半夏進屋。
「39.2,先打一針退燒藥,你給她冰敷一下。」診所醫生是個中年男人,頭頂僅有幾縷頭髮。
醫生吩咐助手護士給半夏打針,自己去冰箱的位置取冰袋交給林錨。
半夏最怕尖銳物體刺入,小時候就怕打針,七八歲時去醫院,仗著沈青格是醫生,她經常罵舉著注射器的小護士。後來,她再去醫院,就沒人願意給她打針或輸液了,都是沈青格操辦。她便剩了敢怒不敢言。
眼下她燒得糊塗,沒精力注意注射器,側臥在診所單人床上,露出臀大肌,護士一針下去,她「┗|`O′|┛ 嗷~~」一嗓子,牙齒一合就咬在林錨準備給她冰敷的右手大魚際處。
「先等等結果,如果一直高燒不退,還是得趕緊送醫院,別轉了肺炎。」醫生說。
林錨點頭,「好。」
39°多時半夏只感覺渾身酸痛,腰部和手腕尤甚,頭部更是像被錘子重重錘了一下,她睡不著,但也醒不來。退燒針打完沒一會兒,她便感覺像是飄在雲里,渾身軟綿綿,很舒服,睡意很快襲來。她夢見很多黑色的小紙片人,纏繞在她身上,被束縛得緊,掙脫不開。
林錨在冰袋下墊了幾張紙,怕太涼,他看著半夏的眉頭一會兒緊鎖一會兒舒展,心也跟著一會兒緊一會兒松。
半夜兩點多,半夏的體溫再次升高,林錨在旁邊坐著,護士給半夏又打了吊瓶。
三點,半夏包里的手機響了,一個接一個,奪命連環 call。
林錨猶豫要不要接,畢竟是私人電話,他一個男的,大半夜接女人電話。可是不接,同樣是大半夜,沒有急事誰又會打擾別人呢。
他從半夏包里掏出手機,先按了靜音,手機屏幕上不斷閃現「白法官」三個字,未接電話已經有三個。
「白法官?」林錨腦子裡的記憶瘋狂輸出,他只能想到一個人,白芷。
電話被接通,「你幹什麼呢?早跟你說電話別按靜音,我晚上有病找誰?」白芷咆哮。
「你好,」林錨穩住心神。
「......你誰啊?」白芷顯然被半夏電話里的男聲鎮住,「半夏呢,我閨女?」
「您是哪位?半夜聯繫白律師?」林錨想確認電話那頭的人到底是不是白芷。
「我是她爸!你是誰,趕緊讓我閨女接電話,要不我可就報警了?」
「你叫白芷?」林錨試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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