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務車上,小明星安然坐著,沒讓司機去幫忙,將這些工作都交給了方元霜。
她一個人,來來回回幾趟將東西運上車,卻連上車的資格都沒有,女人不知說了什麼,方元霜點頭,忙跑了出去。
回來時手上拎著咖啡,她遞進去,沒兩分鐘,那杯咖啡潑到了她的臉上。
動靜太大,將車裡戴著眼罩在睡覺的徐京耀都給吵醒,他迷迷糊糊看去,被方元霜的狼狽樣子嚇到,「怎麼搞的?」
正要拿紙巾給她。
手卻被按住。
「京耀,她明知我生理期,還給我買冰的,成心的吧?」
方元霜擦了擦領口的咖啡漬,只害怕洗不乾淨,被樊雲發現,她兀自消化著,不覺委屈,沒有落淚。
之前為了賺錢,被客人潑過熱湯,一杯冰咖啡,不要緊了。
「……對不起,我重新去買。」方元霜要走,徐京耀叫住她。
這些天她任勞任怨,比原先的助理做的還要好,面對刁難沒一句怨言,徐京耀多少有些難為情,「別去了。」
順勢拿來了一旁的外套,「穿上自已回去吧。」
女人坐起來,「京耀——」
徐京耀沉下眉眼,將衣服丟給了方元霜,「我只是怕被樊姨知道,拿著。」
說罷,車子疾馳而去。
這一幕被車內二人盡收眼底,周嘉也嘀咕了一句,「我就說她擅長裝可憐賣慘……」
重新點上一根煙,段寒成突然下了車走過去。
被遠遠襲來的寒意涼到,方元霜一抬眼,對上段寒成陰兀的面,他指尖的星火在眼下刺著。
方元霜冷得哆嗦著:「……段先生。」
段寒成一聲不吭,抬起骨節分明的手,作勢要將燃著火的香菸往方元霜手臂處按下去,滾燙灼燒感接近,她卻沒有後退躲開。
「蠢麼,不知道躲?」段寒成及時收回了煙踩滅,「被人潑咖啡餵垃圾的時候也不知道躲?」
皮膚險些被燙到,可段寒成哪裡知道,方元霜的身上現在還有菸頭燙傷的疤。
一時無言,她只是不想與人起衝突,想要留下來,這也有錯麼,她乖張狂妄時,他討厭她,她溫順謙卑了,他怎麼還是瞧不上她。
好在,她不會為段寒成傷心哭泣了。
「說話。」他重複。
突兀的喇叭鳴笛聲打斷了他們。
段寒成與方元霜循聲齊齊看去,路旁停著一台車,車窗降了下來,後排是周父肅穆沉重的臉色。
「你樊姨跟我說你改正了很多,我怎麼沒看出來?」
書房的光線糟糕,人走進去,像是跌入深不見底的懸崖,懸崖底部,正坐著一名審判官,他大手一揮,就可以判定生死。
方元霜的頭髮垂在臉側,下巴是尖瘦的,不見多餘的肉,那樣明亮的眼眸也在這幾年的磨礪中黯淡了。
周父坐在對面,一口氣突然上不來。
再怎麼樣,這也是他養育多年的女兒,曾捧在掌心,護在心窩,她要星星,絕不摘錯月亮。
「……你怪我們嗎?」
「不怪。」
「出去這些年想通了嗎?那些蠢事還會再幹嗎?」不等方元霜否認,周蒼又道:「要是再干,周家保不了你。」
方元霜身上沒有了天真明亮的影子,變得寡言少語,「明白。」
周蒼嘆了口綿長的氣,「既然明白,怎麼又跟段寒成在一起,你還沒死心?」
第13章
方元霜否認得乾脆又快速。
「不是的,我跟他只是恰好遇見……」
「最好是這樣。」周蒼聲線沉下,又語重心長,「霜霜,再怎麼樣過去我們是真的疼你,段家的親事沒少去談,可段寒成從沒點過頭,這些年,他巴不得你死在外面。」
「樊姨讓我跟徐京耀在一起。」方元霜是認真且堅定的,「如果他答應,我會跟他結婚。」
周蒼的欣慰是用方元霜的痛苦換取的,「你能這樣想就好。」—
持續多天的陰雨消失,周嘉也整理行李,與人約好去睦州雷安山上的度假山莊住兩天。
樊雲好說歹說,要他帶上方元霜。
周嘉也咬著一根煙,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您真要我帶這丫頭去?」
方元霜站在樊雲身後,像一株直不起腰杆的蒲公英,柔弱的風一吹就會散架。
「……樊姨,我不用去的。」
樊雲拉著她,斬釘截鐵,「要去的,不是說京耀也會去嗎?讓他們多相處相處,總不會有壞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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