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去,已經醉得有些分不清現實夢境了。
「霜霜,嘉也讓你下去一下。」樊雲溫柔地攏起方元霜耳邊的碎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像是在無聲宣布著,她還是她的心頭肉,有她護著。
方元霜找到了周嘉也的房門口。
門虛掩著,她主動敲門,無人應聲才走了進去,屋子裡很是昏暗,好似沒開燈,氣氛有些不對勁,自已又喝了些酒,察覺了危險,她駐足原地沒動,想要出去時,身後卻有人突然捂住了她的口鼻。
昏迷感頓時濃重不少,方元霜奮力掙扎,酒精的作用下早就沒了什麼力氣,沒幾秒種就失去了知覺。
在昏倒時,朦朧間像是跌入了柔軟的雲層,周遭都是暖意,可時不時的涼意同樣會覆蓋皮膚,這感覺痛苦至極,像是被放在冰上,又像是在火上炙烤。
渾身被撕裂開了,又被凌遲著。
在頭疼欲裂時,痛感驅散了酒精的作用,方元霜睜了睜眼睛,瞥見了一抹垂下的額發,以及男人鬢角的汗珠,這些東西成了她對今晚唯一的記憶。
扭曲的空間裡像是回到了那間讓她恐懼的小旅館。
旅館的牆壁花紋是泛黃的,燈是陳舊的,她被賣到那裡,奮力反抗,打傷了人,自已更是傷痕累累。
當初用命保護了自已,這次卻連命都豁不出去了。
在最痛,最想要呼喚的時候,唇被堵住,自已成了被索取的物件,一分一秒都喘不上氣,在這種時刻,她隱隱約約聽到了宋止的聲音。
他從門口跑了過去,像是在問,有沒有人看見元霜。
她在這裡。
有沒有人可以救她?
可隔著一扇門,宋止走了過去,沒有進來。
第60章
直到快要散場。
方元霜與段寒成再沒上來過。
早早發現不對勁的人是宋止,他提前離席,滿酒店找人,就差興師動眾地調出監控查看,看他跑得氣喘吁吁,段東平在旁坐山觀虎鬥,項柳攏了攏自已的披肩,靠近段東平耳邊,「這是出什麼事了?」
大部分賓客都走了。
項柳與段東平是要等段寒成的。
「不知道。」
段東平隱隱猜到了什麼,約莫跟方元霜有關,段寒成是順帶被設計進去的。
望了眼首席的位置。
項柳冷哼一聲,「他們周家神氣什麼,早知道就不來受這個氣了。」
「怎麼了?」段東平一副孝子的樣子,給項柳端茶遞水。
「還不是樊雲,我去跟她打招呼,她那個樣子,不冷不熱。」
樊雲與段寒成生母認識,瞧不上項柳靠著不正當手段上位的把戲,對她愛搭不理實屬正常。
項柳太沒面子,要不是等段寒成,早離席回去了,「寒成怎麼還不過來?」
「興許是在忙。」段東平看到了從小道走來的周嘉也,在他臉上捕捉到了得逞的神色,心知肚明他的計謀是得逞了。
這對他們都是好事。
段東平指向周嘉也,「媽,要不要去問問嘉也,他應該知道寒成在哪。」
項柳理了理披肩走過去,正要興師問罪,便聽見周嘉也的一聲,「什麼,元霜去我房間了?」
「是啊。」樊雲一臉不知所以,「不是你派人通知我讓她過去的嗎?」
「我是說去我隔壁房間。」
周嘉也的演技不錯,表情里豁然寫了兩個字「壞了」。
「到底怎麼了?」
「但願沒事!」
模稜兩可的話丟下來,周嘉也往樓上跑去,樊雲與周蒼對視一眼,跟了過去,項柳結束了旁觀的身份,悄悄跟在後,段東平沒有跟過去,他另有其他目的。
在原地等了會兒,果然看見了正在找人的宋止。
「宋先生。」他叫住宋止,掩藏起來的笑容意味深長。—
上了樓。
周嘉也著急忙慌解開了門鎖,衝進去時屋子裡是黑色的,什麼都看不到,不像是有人來過的樣子。
「霜霜到底去哪裡了?」
樊雲很是著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她一把抓住周蒼。
「我剛才就看見她以前那些朋友在灌她酒,你還不讓我攔。」
獨身一人走丟,又喝醉了,這些因素結合看來充滿了危險。
周嘉也摸亮了燈。
屋子裡亮了起來,地板上散落著方元霜身上的大衣。
樊雲上前一步,「是元霜的。」
跟到了門口,項柳沒進去,不斷張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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