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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盛初遠從內側口袋中拿出了兩張票據,「這是我托熟人拿到的,小提琴家爾蕾的演奏會,這周日,如果方便的話……」

「盛先生,不好意思,我恐怕不太方便。」

來這裡上課是百般討好後得到的機會,要是單獨跟盛初遠去看演奏會,被段寒成知道,不定要怎麼大發雷霆,方元霜不想要因小失大。

她是失去自由的人,不再是眾星捧月的周大小姐,應該認清自已的處境跟身份了。

盛初遠像是嗅到了被誤會的氣息,他輕扶眼鏡,笑容拘謹,「是跟田田一起去,她很喜歡這位小提琴家,我答應要幫她弄到票的。」

方元霜眨了眨眼睛,不禁啞然。

「她之前還說要我陪著去,跟你上了幾節課,就吵著嚷著讓你去。」盛初遠拿著票的手還抬著,他的解釋幾乎是挑不出刺兒的,更讓人拒絕不了,「看來是很喜歡你,不過你要是實在不方便……」

他的吐字方式很輕緩,像是微風,掀動了碎發,不會讓聽者覺得不舒服。

「只不過她肯定要傷心好一陣了,我要想辦法哄哄了。」他是玩笑口吻,並沒有逼迫,更沒給元霜壓力,卻讓她憑空有了內疚感。

「或者……等我問一問,也許是可以陪田田去的。」

這不僅是為了田田。

離開睦州這些年,元霜為了生活奔波,再也沒有進過演奏會場,心中對那裡同樣有著嚮往。—

在車上,方元霜的心不在焉太過明顯。

她咬了咬唇,神色中的緊張肉眼可見,「今晚段寒成會來嗎?」

新司機沉默寡言,鮮少主動開口說話,可既然方元霜問起了,他再怎麼樣都是要回答的,「……這個,您最好主動去問。」

言外之意,只要她說兩句好話,段寒成就會來。

第98章

這一點方元霜怎麼會不知道,可如果主動,便顯得太過刻意了,她垂下眸,窗外的風吹進來,引得她咳嗽了兩聲,司機要關窗,她急忙阻止,「別,風不冷的,馬上就春天了。」

對於她而言,冬天是最難熬過的,夏天同樣,曾在烈陽下站一天的滋味,是她畢生的噩夢,跟那些苦難比起來,失去自由實在算不了什麼了。

一回到柳江方元霜就發了燒,迷迷糊糊間暈了過去,口中不斷夢囈著。

家中的保姆第一個通知了段寒成。

他得到消息過來,進門時形色匆忙,隨手將大衣遞給了保姆,快步往樓上趕去,「怎麼又突然發燒了,最近她身體不是好了很多嗎?」

有營養師調理,又吃了營養品,不該這麼體弱多病。

「最近溫差大,一個不注意就發燒了。」保姆沒想到段寒成會這麼著急,一下子慌了不少,說話都哆嗦著,「不過已經餵了退燒藥,好很多了。」

推開門進去,裡面的窗簾遮掩著,空間內昏黑一片,又漂浮在空氣里的藥味,很苦澀。

方元霜單薄的身體裹著絨被,瑟縮成了很小的一團,只有頭髮露在外面,呼吸起伏很慢,又像是很痛苦,口中呢喃著他人聽著不懂的話。

保姆膽戰心驚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走到床邊,段寒成扒開了被角的一側,手觸著方元霜發燙的皮膚,她的耳尖是紅的,白皙的脖頸上覆蓋著一層冷汗,渾渾噩噩時睜開眼睛,睫羽上有一片水汽,她抬起癱軟的胳膊,摟住了段寒成。

姿態變換間,靠在了他懷中,她的溫度、髮膚,都距離他很近,芬香的氣味撲鼻而來,又帶著點藥香,頭髮像是絲線,纏繞著在他身上,不知不覺也纏繞住了心。

真是怪了。

段寒成嘆氣,分明小時候也被她這樣擁過,那時卻沒有這樣澎拜的心境。

垂下臉,他用下巴蹭了蹭元霜的頭髮,她像是感知到了什麼,抬起燒到迷離的眼眸,殷紅的唇瓣動了動,「渴,水。」

「要喝水?」

「嗯。」

敗給她了。

段寒成何時這樣伺候過一個女人,他接了溫水,過來扶起方元霜餵她,可她沒有力氣吞咽,水餵了進去,又流了出來。

反覆幾次,段寒成沒了別的招數,只好自已先喝一口,銜著方元霜的下巴,將那口水渡了過去,正要離開,她的唇舌卻像是極度渴望水源那樣勾纏了過來,段寒成黯淡的眼眸明亮了瞬,有那麼一秒鐘的呆愣。

只待反應過來了,才循序漸進,回應著元霜這個吻。

身子倒在了床褥里,如跌入雲端,沒有什麼比女人的身體更加令人著迷的,段寒成的冷靜自持在方元霜這裡成了擺設。

發著燒的她四肢柔軟,軟成了水,貼在段寒成皮膚上,他情難自控,吻得兇狠,在那寸頸肉上留下了自已的痕跡,空氣里的藥味消失了,旖旎與曖昧,充斥在這裡的角角落落。

段寒成是享受的那個人,方元霜使盡了渾身解數,只為讓他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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